沈渺渺盯着柳父片刻,忽然嘆了一口氣問道:“伯父,若柳夏輝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柳父沉吟了片刻,臉上閃過一抹痛意。
“那孽畜,死了都不足惜。”
“如果不是我太過縱容,冬兒也不會......”
他已聽說自己昏迷後,柳初冬險些被賭場的人抓走的事,此刻一臉的悔不當初。
“把人帶上來吧。”
沈渺渺沒多說,只是和一旁的下人打了個手勢,道。
很快,一個渾身髒污的男人被扭送着押送到兩人身前。
柳夏輝原本還一臉的慌張,一看到柳父,眼睛一亮,欣喜地大叫:“父親,快叫他們把我鬆開,兒子快要被打死了!”
柳父不言,沉默的撇開臉。
沈渺渺踱步走到他身前,微微俯下身子,目光觸到那張自私的臉,厭惡地皺了下眉毛。
“事到如今,你知道錯了嗎?”
看到眼前女子絕美的容顏,柳夏輝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這是沈渺渺。
一想到之前自己還讓妹妹幫助沈沛兒毀壞她的名聲,柳夏輝頓時有些心虛。
目光飄忽,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是柳家唯一的兒子,我要是死了以後我爹怎麼辦!”
沈渺渺冷笑,猛然擡起一隻腳,碾在柳夏輝的手指上。
“你爹怎麼辦?”
“你在賭場一擲千金,把家裏輸的精光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爹怎麼辦?”
“欠了一屁股債,你爹你妹妹縮衣減食,養殖場的豬得病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
沈渺渺足間用力,柳夏輝的手掌被碾出一道血痕,疼的發出陣陣慘叫。
但沈渺渺恍若未聞,看了眼身側柳父一臉不忍又痛心疾首的表情。
她臉上的笑容再度綻放,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這種不顧親人安危,只顧自己快活的人渣。
她沒有半分留情的必要!
“偷你爹你妹妹好不容易攢下替你還債的錢,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的時候,又想着把你妹妹送給賭坊那些人抵債!”
重重踩了一腳後,沈渺渺忽然停下動作。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你這樣的人,就該把手砍掉,才能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痛!”
沈渺渺輕聲道,目光冰冷。
柳夏輝痛的五官都皺在一起,猛然瞧見沈渺渺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要做什麼!”
他不斷往後退,眼看沈渺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驚叫一聲,手腳並用的往柳父身邊爬。
“父親!救我!”
“這個臭娘們她要砍掉我的手!”
柳父不爲所動,只是緊緊閉着眼。
“兒啊,你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他沉吟一聲,將臉轉過去,不再對着柳夏輝。
柳夏輝臉上血色瞬間消失,背後被猛地一記重踹。
沈渺渺俯身按住他的手臂,手起刀落,鮮血四濺,一根斷指猛然滾落在泥地中。
柳夏輝的慘叫回蕩在半空中。
沈渺渺輕呼一口氣,轉頭看向柳父。
“只是......”
沈渺渺嫌棄的瞥了眼疼的在地上打滾的柳夏輝,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
“日後他若再要去賭,千萬不能再留情了。”
柳父遲滯地點頭,抹了把臉道:“姑娘說的是,此番化險爲夷是我和冬兒幸運遇到了你,日後我定然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我去看看那邊的豬。”
柳父說完看也不看柳夏輝一眼,徑直往山頭另一邊去。
柳夏輝四肢癱軟的躺在地上,目光憤恨的盯着柳父漠然離去的背影。
“父親,你就這麼狠心!”
“我可是你的兒子啊!”
柳夏輝死死攥着拳頭,沒想到父親和柳初冬竟然對他不管不顧。
眼睜睜看着他被剁掉了一根手指。
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沈渺渺!
“沈渺渺,你等着,等我有一天翻起身來......”
柳夏輝將怨恨的目光投向沈渺渺,但話到一半便渾身僵硬地止住。
只見女子垂首,匕首在手中靈活的轉着圈。
“翻身?”
沈渺渺輕語,淡色的瞳孔中躍動着冷漠的光。
“我勸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沈渺渺從一旁的雜物中拿出一把鋤頭,丟在柳夏輝的身邊。
“把這片山頭照顧好,如果敢有半點懈怠,你剩下幾根手指也都別想要了!”
沈渺渺陳沉聲道,說完徑直越過柳夏輝往山下走去。
而柳夏輝看着腳邊的鋤頭,再看看自己滿身污漬的衣袍,渾身一抖。
忍着心中不甘的怒火,認命的把鋤頭撿起來。
【太爽了!這種渣滓就該狠狠教訓一頓!】
【宿主名場面又加一個!】
茶杯犬亦步亦趨跟在沈渺渺身後,露出諂媚的笑容。
沈渺渺輕哼一聲點頭,想來這陣子柳夏輝會安分不少了。
不過......
她心念一轉,問道。
“柳初冬那邊怎麼樣了?”
離開前,她特意叮囑柳初冬出去走走,負債這些年柳初冬忙於還債和生計,幾乎脫離了原來的圈子,學業也拉下不少。
現如今除了認識些字外其他的書一概沒念過。
也難怪柳初冬分明腦瓜挺聰明的,但是面對賭坊的糾纏和哥哥無賴式的索取毫無辦法。
所以便讓她去園遊會接觸一下,適應適應。
聞言,茶杯犬卻猶豫起來。
【貌似不太好】
【你離開的時候,柳初冬的表情似乎不太對】
她走的時候着急,這些細微的東西便交給系統留意。
聽到茶杯犬這麼說,沈渺渺臉色微沉,加快了腳步往山下趕去。
此時此刻,葉家後院正忙的熱火朝天。
“...一共一千八百兩,最近訂單要的那批雷震子量大,不過這兩天應該能趕出來。”
葉炅拿着賬本圈圈畫畫,語氣充滿了欣喜。
另一邊的葉尋埋頭清點着已經生產出來的雷震子,忙的滿頭大汗,時不時擡頭敷衍的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