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柳初冬的花藝技巧都是跟沈渺渺學的後,京城中人更是對沈渺渺讚不絕口。
一時間,京城無人不曉沈渺渺的名字。
“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沈渺渺竟然有如此本事,從一個人人喊打的紈絝千金,搖身一變成爲萬人追捧的貌美才女。”
“你若有沈渺渺半分本事,本宮自然不用操那麼多心了。”
沈沛兒站在東宮寢殿門口,腦海中迴盪着皇后剛剛對她說的話。
那鄙夷,嫌棄的眼神,讓沈沛兒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握緊拳頭。
“小姐,現在您和太子都進了齊春院,以後天天都能喝太子待在一起了,沈渺渺那種貨色,太子遲早會忘記的。”丫鬟出聲寬慰。
沈沛兒這才獰笑一聲。
齊春院破例收了柳初冬,那日她被柳初冬打臉一事早就傳出去。
可太子青樓的把柄還被她握在手裏,就算皇后再嫌棄她,也只能動用關係讓她和太子都進入齊春院,這樣大家臉面上都好看。
“說的是,只要太子在我身邊,誰也別想搶走!”
沈沛兒眼底劃過一絲志在必得,推開寢殿門的瞬間,狠厲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婉可人。
容子安正在案前寫字,餘光瞥見沈沛兒和沈渺渺有幾分相似的身形,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但待沈沛兒走進,笑容又立馬消失。
“你怎麼來了?”
“殿下,過幾日我們便要一起進入齊春院了,日後也是要天天見面的,可殿下現在就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了嗎?”
沈沛兒柔聲細語,語氣帶着濃濃的委屈。
容子安微微皺着眉,看着這張白皙柔弱的臉,原是他最喜歡的女人類型,但是現在看沈沛兒委委屈屈的落淚,心裏只覺得煩躁。
如果換做沈渺渺,肯定直接掉頭走人了。
“反正以後都要見的,你有什麼事直說。”
容子安沒什麼好語氣,低下頭繼續寫字,不再看沈沛兒。
接連被無視,沈沛兒心裏早就氣的不行。
看來,她必須早點把容子安牢牢綁住。
“太子殿下,那日我與你從青樓出去以後,民間已經有諸多猜測,如今我頻繁出入東宮,但你我婚禮遲遲沒有提上議程。”
“若太子不想去沛兒,沛兒也是沒有怨言的,大不了一死了事。”
沈沛兒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臉上早就掛滿了眼淚。
容子安動作一怔,緊緊皺着眉毛。
沈沛兒這是在以死相逼!
他握緊了拳頭,眸中閃過憤怒和不甘,但腦海中皇后的提醒和警告在不停迴響。
“沈沛兒差是差了點,但只要給點權勢就好掌控。等日後你當上了皇帝,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沈沛兒若有什麼要求,依着便是。”
容子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點頭道:“好,婚禮的事我會考慮。”
沈沛兒露出得逞的笑容,忙走過來想要和容子安親熱一番,但卻被狠狠推開。
“你現在出去,我暫時想一個女人。”
既然婚事已定,沈沛兒也不急在這一時,識趣地離開。
等她走後,容子安猛地掃落桌上的東西,胸中鬱結無法抒發,直奔酒樓買醉。
“就這麼說定了!下月開始,你們店裏的豬肉都由我來供應。”
“這是地址,直接找姓柳的負責人就行。”
喧鬧的酒樓,沈渺渺擠在角落裏,一手沉甸甸的錢袋子,一手拿着張協議書和老闆簽字。
柳家的養殖場漸漸步入正軌,喫過綠植的豬長的飛快,但因着之前傳染病的名聲,無人敢訂購。
沈渺渺把星際博物館那套營銷手冊上的內容搬了過來,一個下午的功夫,已經和好幾家酒樓簽約拿定金了。
“滾!別碰我!”
樓上雅間傳來響動,沈渺渺擡頭看去,發現熟悉的身影,眉毛一挑,對老闆道:“太子最近都來你們這兒喝酒?”
老闆露出揶揄的笑容:“可不是嘛,每日都要來一回,次次喝的爛醉如泥,嘴裏還總是喊着一個女人的名字......”
說到這兒,老闆識趣的閉上了嘴巴,眼神很有深意的在沈渺渺身上看了眼。
沈渺渺微微一笑,心中瞭然。
那個名字,恐怕正是她的。
“那我就上去看看吧。”
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忽然掉轉,沈渺渺上樓,一進門酒味臭氣熏天。
“你又來做什麼...渺渺?”
容子安的酒杯悄然落地,眼裏一抹詫異閃過,隨即又頹然的低下頭。
“太子可是有煩心事?”沈渺渺在他身邊坐下,笑容十分溫柔:“說出來,或許我能替太子分憂呢?”
容子安聞言擡頭,帶着醉意的目光盯着她片刻,苦笑着搖搖頭。
“不,你不能。”
“我即將就要大婚,你又如何能......”
容子安頹然的搖頭,喉嚨一片苦澀。
不由後悔之前那麼輕易的答應和沈渺渺退婚。
事到如今,別說沈渺渺對他是何種感覺,大婚後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容子安的聲音落下,肩頭落下一直柔弱無骨的手。
沈渺渺柔婉的笑容近在咫尺,絕美的側臉在日光下透着柔光。
她把酒杯塞進容子安的手裏,低聲輕語:“太子殿下難過,我心中也不好受。只是命運作弄,我與殿下終究是有緣無分罷了。”
沈渺渺低聲嘆了一口氣,睫毛輕輕顫動着,好似在極力隱忍纔不會掉下眼淚。
容子安有些看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沈渺渺話裏有話。
他有些激動的支起身子,滿臉潮紅,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沈渺渺的袖子。
“渺渺,我沒有意會錯,你對我也......”
沈渺渺及時打斷他的話頭,拖住杯底往上擡了擡。
“殿下,我想說的都在這杯酒裏了。”
容子安不疑有他,仰頭直接幹完這杯酒。
火辣辣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容子安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心中誣無限悔恨,若是青樓那天沒有發生那種事,現在的一切都不同了。
“你可知那天你走後,青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