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娜桑兒更是直言直語,冷哼一聲露出厭惡的表情。
“哼!這對狗男女,竟還有臉請你來,你若心裏不舒服,我替你進去教訓他們!”
兩人義憤填膺,分別站在沈渺渺左右兩側,那神情活像是兩尊護法,誓要把沈渺渺護到底的架勢。
沈渺渺“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你們不用擔心我。”
“沈沛兒好歹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庶妹,今日她大婚,我自然是要來的。”
“而且......”
沈渺渺話到一半,微微勾嘴脣,眼角露出狡黠的精光。
“我還有份大禮要送給她呢!”
沈渺渺說完,擡着下巴大步流星的往裏面走去。
前來的賓客看到沈渺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古怪神色,甚至有的向她投來可憐的眼神,紛紛給她讓開一條道路。
“姐姐,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沈沛兒穿着大紅喜服,臉蛋如嬌花般柔嫩,此刻洋溢着喜悅的色彩。
看到沈渺渺前來,眉毛嘚瑟地揚了揚,快步走過來假惺惺的笑着道。
“我還以爲姐姐還在生我的氣呢,畢竟太子哥哥之前和姐姐也是有過婚約的......”
沈沛兒故意提起,伸手拽了下容子安的衣袖,甜笑道:“姐姐能來,想必太子哥哥也是高興的吧。”
容子安卻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眼睛直勾勾的落在沈渺渺身上,帶着幾分苦澀和愧疚。
“渺渺,你怎麼來了。”
容子安語氣帶着一絲慌亂,下意識就把沈沛兒推開,像是做出了事的孩子一樣看着沈渺渺。
【哎呀!修羅場了!】
沈渺渺勾脣,腦海裏回:“別急,好戲還在後頭。”
要不是腦子裏原身的記憶清清楚楚的,容子安以前是怎麼戲弄嫌棄原身的,沈渺渺看着容子安現在這張深情的臉,幾乎都要不忍心了。
她上前一步,把帶來的禮物送上,卻故意露出了手腕。
只見纖細的手腕上一隻紫玉鐲子在太陽底下閃着潤澤的光芒,立馬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天哪!那紫玉鐲子哦見過,外邦進貢來得大朔就這麼一隻。之前好像被陛下賞賜給了太子殿下吧,現在怎麼在沈渺渺的手上?”
“太刺激了吧,太子和沈渺渺難道還有舊情?果然沈沛兒不過是個替身罷了,青樓那件事出來,太子這纔不得已娶了沈沛兒而已......”
“我覺得也是,太子殿下要是真喜歡沈沛兒又怎麼會納她的侍女當小妾?什麼愛屋及烏,都是糊弄人的。”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
沈沛兒聽在耳中,氣的簡直快冒煙,眼睛死死盯着沈渺渺手上的紫玉鐲子,彷彿能盯出洞來。
轉頭去看容子安,只見他也一副出神的模樣,呆呆看着沈渺渺,眼中隱隱帶着某種激動。
她咬了咬脣,當着這麼多人她也不可能當場質問太子,只要牽強的勾起嘴角,旁敲側擊地問:“太子哥哥,陛下賞賜給你的紫玉鐲子,可是不見了?”
容子安回神,一低頭看見沈沛兒透着委屈的眼神,煩躁的皺了皺眉頭。
“賓客都到了,隨我去前廳。”
容子安邊說邊冷下臉,但目光卻一直追隨着沈渺渺的身影,她手腕上那抹紫色像是烙進了他心裏,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這鐲子他很是喜愛,不知何時弄丟了。
不想原來是被沈渺渺撿到了。
現在她帶着鐲子來參加自己的婚宴,難道是決心像自己表明心意嗎?
沈沛兒將容子安的表情盡收眼底,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
好個沈渺渺!
她馬上都要成爲太子妃,竟然還想把容子安從她身邊搶走!
沈渺渺倒像是沒事人般,既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更不在乎容子安看到鐲子後會是什麼想法。
反而貓在一簇花叢下的桌邊,小口小口優雅的喝起了茶。
“渺渺,那鐲子當真是太子的?”
“他送你的?”
葉炅和娜桑兒對視了一眼,有些小心翼翼的地道,似乎在照顧沈渺渺的情緒。
不料後者粲然一笑,臉上透着些漫不經心。
“這鐲子?我撿的,你若喜歡送你便是了。”沈渺渺隨意把鐲子取下,丟到了桌子上。
這幾年,原身便如同這鐲子一樣,只是因爲太子不喜歡,便被隨意對待,甚至在不爲人知的地方遭受了許多委屈。
而所有人,只看到原身如何跋扈。
今天這出,也算是爲原身出口惡氣了。
葉炅和娜桑兒實在不明白沈渺渺今日舉動到底藏着什麼深意。
兩人神色猶疑之際,只聽的一聲輕響。
沈渺渺擱下茶杯,視線落在遠處,危險的眯起眼睛。
“終於來了。”
小道遠處,劉氏和沈青山面色不虞,緩緩往這邊走過來。
“渺渺,你妹妹嫁給了太子殿下這麼大的日子,你不祝福也就算了,怎麼非要給她找不痛快!”
劉氏語氣裏帶着極大的怨氣,哭喪起來。
“你就不能放過她嗎?非要我這個做母親的給你跪下才成嗎?”
劉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青山原本不耐煩的臉色瞬間變了。
“沈渺渺,還不給你妹妹和母親道歉!”
沈青山低吼道,儼然惱怒。
沈渺渺輕嗤一聲,目光泛着冷意。
“我放過沈沛兒?”
“都已經是太子妃了,還需要我放過她什麼?”
沈渺渺話裏帶着刺,沈青山臉上多了幾分尷尬,聲音壓的更低了。
“我知道你因爲沛兒搶了太子懷恨在心,但你和她都是沈家的女兒,誰嫁還不都是一樣?”
“何必鬧成這樣?讓大家都丟臉!”
沈渺渺卻捧腹大笑起來。
“丟臉?沈沛兒既知道自己做的事丟人,就合該向我道歉纔是。”
話音落下,興許是發現沈渺渺油鹽不進,打定主意要鬧上一鬧,劉氏忽然止住了哭。
她爬起來,目光怨憤。
“沈渺渺,你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沛兒好歹與你都是沈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