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渺話音落下的瞬間,茶杯犬的身影刷的一下變成道綠光,飛速隱沒在沈渺渺的眉心。

    【進入功法學習模式】

    茶杯犬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沈渺渺擡手輕輕碰了下木棉花。

    瞬間便是感覺到綠植匯聚的能量從腳底迸發而出,向着四肢四散而去。

    “呼~”

    沈渺渺輕嚀一聲,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毛孔好像被打開,像是嫩芽破土,蝶蛹蛻變。

    嗅覺,觸感,乃至指尖髮梢,暴露在空氣中的每寸皮膚。

    沈渺渺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體驗。

    彷彿得到新生一般。

    但僅僅只是一瞬,那股能量轉瞬即逝。

    “怎麼回事?”

    沈渺渺納悶的睜開眼,不解的盯着自己的指尖,還在回味剛剛的感覺。

    “爲什麼這麼快就退出來了。”

    茶杯犬的影子在半空中閃了一下,隨即露出他有些喪氣的臉。

    【宿主,你剛剛獲得技能,現在我的能量不足以支持太多的修煉,所以出現了閃退的情況】

    茶杯犬不好意思的皺了皺鼻子,輕咦一聲道。

    【不過......以宿主的精神力來說,不應該這麼快的】

    “看來應該是複製剝離後又重新激活,其中出了什麼差錯”

    沈渺渺皺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方纔的感覺還歷歷在目,只是輕輕觸碰一下木棉花的花瓣,她的感受就已如此強烈。

    如果能夠進階達到能與植物溝通的境界,光是想想沈渺渺就覺得激動。

    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連修煉都進行不下去。

    沈渺渺微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得儘快去一趟漠北。”

    這頭,沈渺渺正緊鑼密鼓地籌備着漠北一行。

    另一邊花藝大展也正式落下了帷幕,柳初冬與其他入選的幾人,一同進入齊春院學習。

    “柳姑娘,這是我從南街買的蜜餞,他家最是好喫,你若餓了就喫一些。”

    柳初冬被一公子攔在學塾門口,公子紅着臉非要往她懷裏塞蜜餞。

    “謝公子的好意,我不能......”

    柳初冬羞紅了臉,因爲少年時家道中落,每日奔波忙於生計。

    如今到了議親的年紀了,除了哥哥和父親外,並未接觸過其他男人。

    更別提收到男人送的禮物了。

    “哎哎你讓開,沒看見柳姑娘都拒絕你了嗎?”

    又擠過來幾個年輕公子,有的手裏拿着禮物,有的則大膽的盯着柳初冬瞧,愛慕之意絲毫不隱藏。

    柳初冬一時慌亂無措,紅着臉一個一個的拒絕。

    不遠處姚芝和幾個女子抱臂站着,輕蔑的撇着嘴。

    “什麼東西!一個殺豬佬的女兒也配進齊春院!”

    “那些男人瞎了眼了,竟然看上這個土包子!她哪裏比的上芝芝漂亮,那些死鬼是沒看見芝芝雜站在這兒嗎!”

    姚芝身邊的女子嘲諷道。

    “這種貨色,我隨便動動指頭,就能把她趕出書院去!”

    姚芝冷哼一聲,邁步朝柳初冬走過去。

    “喂!”

    “你竟還有臉來齊春院!“

    柳初冬這邊剛把那些公子打發走,身後便響起一道不客氣的聲音。

    回頭,姚芝抱着手臂,一臉趾高氣揚的擡着下巴。

    看她的眼神萬分嫌棄,就像在看一坨垃圾。

    “我爲何不能來?我是齊春院正式收入的學生,姚小姐這是何意?”

    柳初冬不緊不慢的回答,語氣平靜。

    姚家她是知道的,素有美豔家門的稱號,這幾代中出了不少得寵的妃子,家中勢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不過面對姚芝的嘲諷和看不起,柳初冬心如止水。

    姚芝顯然沒想到,柳初冬竟然這麼穩得住。

    不過想到沈沛兒答應她的事,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柳初冬滾出齊春院。

    眼珠一轉,給身邊同行的女子遞了一個眼神。

    那人便忽然按住柳初冬的手,厲喝道:“小賤人!你偷了芝芝的玉佩!還有臉頂嘴!”

    “像你這種不乾淨的東西,根本不配來書院學習!”

    那女子聲音尖利,很快將附近的人都吸引過來。

    衆人開始對柳初冬指指點點。

    “念在你家境不好,只要你從此不再出現在齊春院,這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姚芝得意的道。

    柳初冬眼中閃過憤怒的神色,看着周圍人古怪又嫌棄的目光,柳初冬正想開口解釋。

    腦海中猛然閃過了沈渺渺的臉。

    如果是沈渺渺遇到這種事,她又會怎麼做?

    沈渺渺肯定不會現在就貿然的和對方爭論,而是等自己強大起來,再一擊必殺。

    想到這裏,柳初冬心裏多了股力量。

    “我沒偷,你若執意覺得是我,那請你拿出證據或者我們去官府分辨。”

    柳初冬靜靜說完這句話,姚芝笑容瞬間僵硬,看怪物一樣看着柳初冬面無表情的離開。

    “這麼多人都聽到我們剛纔說的了,以後柳初冬在學院沒有好日子過了!”

    同行的女子道,安慰般看着姚芝。

    姚芝死死咬着下脣,沈沛兒說什麼沈渺渺不好對付,讓她來對付柳初冬。

    可沒想到這也是個硬骨頭。

    “姓柳的,給我等着瞧吧!”

    然而柳初冬恍若未聞,路過書房時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你們是說,書院以前的直學回老家了?”

    柳初冬攔住兩個正在低聲討論什麼的學生,緊張的問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柳初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幾日後,齊春院新直學人選公佈。

    衆人瞧着站在墨染身後的柳初冬,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夫子!柳初冬不過剛入書院,怎麼能擔當這麼重要的職位。”

    直學乃是學生之首,平日要幫着夫子書院幫忙管理衆學生,不少人明着暗着向夫子示好,都想坐上直學的位置。

    眼下柳初冬當了直學,自然有人眼紅不服。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姚芝一行人。

    墨染爲面無表情,“書院讓初冬擔當直學一職,是經由考覈而定的。”

    “試問這幾日,你們中任何一人可有比初冬更刻苦,學的更快?”

    墨染一番話問的衆人鴉雀無聲。

    柳初冬這幾日的辛勤確實被大家看在眼裏,每日的考覈也都穩居第一。

    姚芝氣的不行,沒想到還沒等她繼續動手,柳初冬就當上了直學。

    這下要把她趕出書院,就難上見難了。

    “夫子您有所不知,之前柳初冬還偷了芝芝的東西不肯承認呢!”

    “此等品行低下之人,怎麼服衆!”

    “就算成績再優異,此等品行低下之人,又怎麼能服衆?”

    姚芝身邊的幾個女子不服氣,嚷嚷着不公。

    墨染這回沒說話,靜靜看了一眼柳初冬,意思讓她自己解決。

    柳初冬絲毫不怵,笑了下不卑不亢道:“此事我已稟告官府,姚小姐執意要說我偷了東西,卻又拿不出證據。”

    “齊春院素來享譽盛名,姚小姐現在作爲書院的學生,卻空口無憑的污衊我。既然你不依不饒,我也不怕與你對鋪公堂。只是此事傳出去影響書院的名聲,還請姚小姐想清楚後果。”

    姚芝愣住了,沒想到柳初冬平時不聲不響的,做事說話卻狠厲。

    一時間葉說不出話來,紅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哎!聽說沒有,書院要來新的夫子了!”

    “你才知道啊!今日墨染夫子親自到書院來,想必這位新夫子肯定是個大人物!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誰,竟然能然墨染夫子親自出面迎接。”

    不知誰嘀咕了一聲,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這位即將到來的新夫子。

    姚芝憤憤站在原地,沒想到竟然兩次都被柳初冬壓了一頭。

    “芝芝,你千萬彆氣,直學的名額又不是隻有一個,現在不是馬上就要來新夫子了嗎?她手裏可還有一個推薦名額呢。”

    “只要你也當上直學,還怕那個柳初冬不成?”

    跟班女子低聲提醒道。

    姚芝覺得在理,眼眸閃過一抹狠毒,“新來的那位夫子現在在哪?”

    姚芝趕到書院大堂的時候,正看見一抹纖細的背影。

    鵝黃色的衣裙襯得女子膚若凝脂,姚芝等人腳步一滯,不約而同抽了口氣,光是看背影都能想象這女子長得有多好看。

    “竟然也是女夫子,齊春院除了墨染夫子,恐怕也就剩下這位了吧。”

    跟班喫驚的道,難掩眼中的激動。

    姚芝同樣有些緊張,特意檢查了下自己帶來來得禮盒,邁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夫子,您剛來書院,一路上定累了吧,這是我帶來的喫......”

    話到一半,姚芝的話噎在嘴裏。

    只見女子緩緩轉過頭來,而這張笑顏如花的臉她極爲熟悉。

    分明就是沈渺渺!

    “你...怎麼會是你!”

    沈渺渺莞爾,早就料到齊春院的人見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怎麼不能是我?”

    “對了,你現在應該稱呼我爲夫子纔對。”沈渺渺正在整理書籍,書卷在手中輕輕一拍,好整以暇看向一臉錯愕的姚芝。

    姚芝如遭雷劈,一旁同行的幾個人也都睜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書院新來的夫子竟然是沈渺渺?

    京城中有名的女紈絝,蠻橫無禮的沈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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