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鋼鐵怪物分明沒有生命,爲什麼會說他喫人?
就只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面前的鋼鐵怪物,忽然之間就動了起來。
巨手在後背一抓,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重劍來,漫無目的的砍殺,又或者是手抓,腳跺,沒過多久,白茫茫的地面上噴濺出一朵朵血色的花,讓人看着觸目驚心。
容鈺難得的白了臉色,他破壞管道,只是想。停止對這個鋼鐵怪物的供養。
可是沒想到這怪物溼了花草的供養,竟然開始直接殺人了!
基地的守衛一個個的也大驚失色,有人嘗試着提刀砍上去,卻也只白白送了命。
不知那個鋼鐵怪物砍到了何處基地之中,陡然冒出火光。
“快!快跑!基地快着火了!”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地往外跑,可是不出一刻鐘,基地附近忽然一陣山搖,濃煙沖天。
基地離都城不遠,以至於尚且在姜家的幾人,都有了明顯的感覺。
沈渺渺端茶的手微微一僵,繼而,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再擡起頭來時,又換上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可是地動了?”
威斯珩兄弟二人也是猛然臉色一變,擡頭看向郊外基地附近,面色陡然一冷。
“大約是吧?”
威斯玟勉強端着斯文的笑,可是話語當中已經染上了急切。
“姜家這地方多山崖,如果當真是地動太不安全了,沈姑娘,我們暫且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話音一落,也不等沈渺渺答應,拉起她就大步往門外走去。
姜家門外,早就有小廝在一旁等候面上的神色是如出一轍的焦慮。
“把這位姑娘送到別院去,好生安置。”
威斯玟定定的看着那小廝,一字一頓:“一定要好好照看,不能有分毫損失,明白了嗎?”
小廝忙不迭的應了,又道:“小的已經準備好快馬,您快去看看吧!”
威斯珩翻身上馬,快馬揚鞭的趕了過去。
沈渺渺表面上一派驚惶失措,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脣角微揚。
【這男人不錯嘛,越來越有宿主您的風範了!還是宿主教導有方啊!】
虛擬茶杯犬看着基地的方向,感受着散溢出來的綠色能量,黑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縷金光。
【哼,這還用你說?】
沈渺渺薄脣微抿,看了一眼基地的方向,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那地方她總覺得有什麼似曾相識的東西,也不知道容鈺能不能夠應付得過來?
不得不說,沈渺渺的擔憂不無道理,容鈺在基地深處躲過了一輪爆炸,此刻看着眼前的鋼鐵怪物,神色凝重。
尋常的刀劍對於這東西根本就不起作用,劃在他身上,連個小口子都看不到。
基地裏面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鋼甲沒了攻擊的對象,遲鈍的歪了歪脖子,手中的巨劍對準了容鈺。
容鈺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的唐刀,這是沈渺渺放在他這兒的,此刻,卻讓他覺得分外安心。
“砰!”
揮刀一砍,原本不怎麼抱希望,卻見鋼甲手臂就被這麼輕而易舉的劃開了個大口子,裏面閃爍着火光。
隱約有腳步聲往這邊過來,容鈺蒙了面紗,再度揮刀砍向鋼甲!
這鋼甲一擡手格擋了唐刀,另外一隻手惡狠狠的抓向容鈺,動作緩慢,卻勢如雷霆!
容鈺只覺肩膀一陣劇痛,腳步聲越發清晰,他抽回唐刀,忍痛借力鋼甲攻來的力道,飛身向基地深處而去。
——那個地方,因爲剛纔的爆炸有了一個可供出入的洞口。
於是在威斯珩趕到的時候,就只見到了冒煙的基地,還有廢了半身的鋼甲。
“去給我查!都他媽撅地三尺給我查!”
威斯珩看着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只覺得腦仁一陣一陣的疼:“竟然有人敢毀了我的生意!老子要把他扒皮抽筋!”
風雪呼嘯,鷹唳聲逐漸明顯,基地之外,威斯家別院之中,沈渺渺支着腦袋,眼眸輕閉。
咕咕在天上盤旋,一路跟在容鈺身後,沈渺渺自然也通過視覺共享,看到了容鈺渾身浴血的模樣。
那個基地裏面究竟是有什麼東西?竟然能夠把他給傷成這樣!
沈渺渺不由自主的沉下臉來,面色冷肅,帶了幾分鐵血之意。
“沈姑娘?”
威斯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渺渺深吸一口氣,這才壓抑住內心的火氣,冷眼看向他,“怎麼了?”
“無事,只是見姑娘方纔神色不大好。”威斯玟將心裏一閃而過的驚異忘到腦後:“可有什麼心事?”
“而且等一下,貴客可就要來了。”
“貴客?”沈渺渺眉頭微蹙:“我以爲這處別院是讓我過來靜養,怎麼還待客呢?”
人都已經被騙到別院裏來了,那麼自然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樣伏低做小。
威斯玟勾脣一笑,“這位貴客說是沈姑娘您的舊友,就算是見一見也無妨。”
沈渺渺盯着威斯玟,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一刻鐘之後,穿着狐裘的容子安進門而來,一見到沈渺渺,面上不耐的神色一掃而空。
“渺渺?竟然真的是你!”
容子安面露驚喜之色,忽然間頓住腳步:“你就是守樊國北境的沈國師?怎麼可能?”
區區一個女子,之前雖然說有點小聰明,但是也遠遠到不了能夠左右一國命運的程度。
恐怕說到底還是她那位好皇叔的功勞吧?
大朔戰神,戰無不勝,如今卻因爲區區女色,將自己的戰功名聲拱手送人。
容子安目光放肆的在沈渺渺臉上徘徊,但是不得不說,許久不見沈渺渺確實比在京城時要更動人些,否則又怎麼能夠獲得皇叔垂青呢?
他的目光過於露骨,威斯玟眉頭輕蹙,咳嗽了兩聲。
“太子殿下說的這話好生奇怪,”沈渺渺心中厭惡之情翻騰,臉上卻帶着笑:“難不成做這些宏圖大業只准男子嗎?”
“樊國北境本來就有天險,撒把米雞都能夠守的好,太子殿下何至於如此驚奇?”
容子安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笑出來。
“你說的不錯,不管用的什麼手段,只要守住了就好。”
“那麼渺渺,”容子安語氣輕柔,帶了幾分誘哄的意思,“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