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夢蕊依跟過來,臉上有些生氣。

    張澤也不安撫。

    此刻他無暇顧及這些。

    因爲有人搶先一步在打量他相中的料子。

    一位年過四十,肚子有些發福的翠友拿起這塊料子。

    是莫西沙場口,老象皮。

    皮殼看來,好像被刀砍過一般。

    皮殼粗糙,摸上去有刺痛感,這是風化的緣故。

    翠友拿手電打光上天窗。

    隨即搖頭道:“散光,透明度雖然高,但是屬於有水無種,質量差了。”

    隨即他放下了料子。

    老闆瞧了,不由有些失望。

    這已經不是一個顧客這麼說了。

    張澤拿起這料子來。

    隨即問道:“老闆,你這料子怎麼賣?”

    老闆歡喜報價:“10億緬幣!”

    “嗤!”

    翠友馬年福發出一聲不屑嘲笑。

    10億緬幣,約莫是334萬龍夏幣,虧老闆有臉叫出這麼高的價碼。

    老闆的臉色頓時一沉,狠狠剜了他一眼。

    薇夢蕊依拉了拉張澤胳膊。

    低聲勸說道:“這人是行家,懂料子。”

    “我也聽我爸說過,打光到天窗上,如果出現散光,就說明這料子質地不好,裏面有雜質。”

    “要不算了,咱們再看看其他料子。”

    張澤沉默片刻。

    衝老闆砍價:“你這料子10億緬幣太貴了,便宜點。”

    老闆知道這單生意難成。

    之所以叫10億緬幣,就是爲了好還價。

    當即問道:“你說多少合適?”

    張澤回道:“1億緬幣。”

    “1億緬幣!”

    老闆急忙一把搶回自己的料子。

    “你打發要飯的呢,我這料子,1億緬幣我可不賣。”

    “嗤!”

    馬年福拍着張澤肩膀。

    對他道:“兄弟,這錢省下來是好事。”

    張澤嘴角笑了笑。

    買賣不成,對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下對老闆道:“老闆,我是很有誠意買你這料子的。”

    “你呢,也別和我漫天要價了。”

    “報個誠意價給我,我要看着合適就買了,你覺得咋樣?”

    老闆陷入沉默中。

    薇夢蕊依急道:“你怎麼不聽勸啊,這料子不好,別上當。”

    馬年福也喫驚張澤爲什麼如此堅持。

    立馬問道:“老闆,這料子能再給我看看嗎?”

    “好啊。”

    老闆求之不得。

    最好是兩人競價,自己纔有利可得。

    馬年福拿過石料,打光,仔細打量。

    越看越皺眉。

    “這料子給我是決計不敢賭的。”

    “這明顯的質地渾濁的很,裏面肯定有大量的白棉。”

    “這樣的料子切出來,又能做出什麼好玉器。”

    “不賭,不賭。”

    “小兄弟,我也勸你別仗着自己賭漲了一筆錢,就自以爲得老天眷顧。”

    “你不是一直都是那麼好運氣的。”

    這言外之意。

    你不可能一直撿漏,賭漲的。

    別糟蹋錢!

    老闆頓時急了。

    一把搶回了自己的料子。

    衝馬年福瞪了一眼:“你不買我料子,也別壞我生意啊。”

    “這位先生,我看你挺有誠意的,這樣吧。”

    “我給你個實在價,5億緬幣。”

    薇夢蕊依急忙勸阻:“5億緬幣可是167萬龍夏幣,這太貴了,不划算。”

    “聽這位先生的勸,這料子還是別賭了,不划算。”

    張澤充耳不聞。

    衝老闆道:“2億緬幣。”

    “你若願意,我立馬轉賬給你,不然,我這就離開。”

    老闆咬着牙,陷入天人交戰中。

    最終他開價道:“要不這樣吧,龍夏幣結算,你給我70萬如何?”

    張澤嗯了聲:“這價碼我能接受。”

    掏出手機,立馬要轉賬給老闆。

    薇夢蕊依急忙拉住他胳膊。

    勸說道:“這料子真不能賭。”

    馬年福也勸說道:“小兄弟,聽你女友一句勸,別一時頭腦發熱。”

    張澤衝他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賭漲?”

    “這料子我還就賭定了!”

    馬年福見勸說不住,直接搖搖頭了。

    懶得多說什麼。

    薇夢蕊依氣的杏腮鼓起來。

    還好被口罩遮住了。

    不過從她美眸中,緊皺的秀眉,可知道,她現在有多生氣。

    但是張澤依舊我行我素。

    轉賬好。

    張澤也不含糊,直接吩咐道:“老闆,在料子的斜側面,重新開天窗。”

    老闆立馬照辦。

    馬年福掃了一眼張澤。

    皺眉問道:“你覺得這天窗位置開的不好?”

    張澤重重點頭:“對。”

    馬年福嗯了聲,癟癟嘴道:“是嗎?”

    “那我要拭目以待了。”

    “我賭石也賭了十來年了,不說大富大貴,但是自認經驗豐富。”

    “這料子我會看走眼?”

    張澤笑了笑。

    看向旁邊的薇夢蕊依。

    美女再度雙手合十,仰頭求神拜佛了。

    看見她祈禱。

    張澤就特別感動。

    萍水相逢而已,她對自己是真關心。

    馬年福湊到張澤耳邊。

    羨慕道:“小夥子,你女友很不錯哦。”

    “額?”

    張澤詫異的看向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馬年福羨慕道:“我前妻就很反感我賭石,和我是天天鬧,最後鬧的都離婚了。”

    “你女友不但能陪着來賭石,還祈神保佑你賭漲,更是難得。”

    “好好珍惜這段緣分。”

    馬年福諄諄勸說。

    張澤覺得馬年福這人人品不錯。

    便道:“我叫張澤,不知道老哥怎麼稱呼?”

    “馬年福。”

    老闆這時候喊道:“切好了。”

    馬年福,薇夢蕊依,齊齊急忙撲上去,彎下腰打量天窗。

    張澤衝馬年福道:“麻煩馬老哥再打光再看看。”

    “好。”

    馬年福也好奇的很。

    一把拿過料子。

    手電筒打光上去。

    光透出,聚而不散。

    這叫馬年福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居然沒有散,這是怎麼回事?”

    他急忙又打光到另一個天窗上。

    燈光打出去,還是散的。

    隨即他明白了。

    “看來之前這天窗開的位置不好,怕是在這此處的翡翠中有一大塊的白棉,或者有片裂綹在,這才叫光散了。”

    “哎,真是走眼了。”

    “張老弟,你眼力不俗啊,膽氣足,夠魄力!”

    馬年福衝張澤豎起大拇指。

    薇夢蕊依驚訝的詢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年福笑呵呵道:“弟妹,恭喜你啊,你老公賭漲啦。”

    “他和我不是你想的關係啦。”

    薇夢蕊依羞的不行,支支吾吾的想解釋。

    馬年福笑道:“早晚是啦。”

    薇夢蕊依羞的臉更加紅了,說不出話來。

    馬年福對張澤問道:“張老弟,這料子能否賣給我?”

    張澤笑道:“你覺得這翡翠會是什麼種水?”

    馬年福嗯了聲:“少說也是個水種吧,不過內裏有雜質,怕是會影響玉器美觀。”

    “我願意出300萬和你買這料子,你意下如何?”

    張澤拿過料子,衝老闆吩咐道:“麻煩切開吧。”

    馬年福見狀也沒阻攔。

    張澤拒絕了自己的300報價,可見是有極度自信。

    怕是這料子非常不錯。

    昂昂~!

    切割機再度運轉起來。

    老闆一點點的仔細的切着料子。

    生怕一個不小心,開廢了這塊好料子,會被索賠。

    薇夢蕊依雙手合十在額前,拼命的祈禱起來。

    馬年福衝張澤撞肩,打趣道:“這麼好的女人,什麼時候上手啊?”

    張澤擺手笑着低聲道:“快別瞎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

    馬年福嘿嘿笑道:“都是過來人,我懂得。”

    “張老弟,我馬年福從來很少佩服人。”

    “今兒你是叫我心服口服了,咱們交個朋友如何?互相留個號碼吧。”

    張澤掏出手機來,彼此留了聯繫方式。

    ……

    切割機停止運轉。

    料子被剖開了。

    展示。

    打量一下,馬年福和薇夢蕊依頓時皺起眉頭。

    怎麼如此多的棉絮在,瞧着好像綠色檯布上被人潑了牛奶似的。

    這質地差了。

    馬年福拿手電打光上去仔細打量。

    只見本來礙眼的棉絮,隨着光暈居然一下子散開來。

    這彷彿是一團棉花糖碰到了水,一下子全化入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的天吶,居然是冰種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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