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平的動作立刻就將忐忑的兩人給嚇了一跳。

    “吳院長,您這是幹什麼?”

    祝琪一直都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別說是帝都醫院的院長了,就連街道辦的主任對她而言都已經是不小的官了。

    因此此時祝琪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只是一旁的楚蕭兒見狀,似乎心裏有所猜測,但還不確定。

    就同祝琪上前,將吳清平攙扶了起來。

    祝琪攙扶還好說,見到楚蕭兒也上前了後,吳清平也不敢欠身了,立刻挺直了腰板。

    “若不是林少通知我,我還不知道我們醫院居然出現了那麼惡劣的情況。”

    “我身爲帝都醫院的院長真的深感慚愧。”

    “所以,這一躬你們作爲患者是應該收下的。”

    吳清平苦笑的搖了搖頭。

    “林少?”

    從吳清平的口中聽見了這個陌生的名字,祝琪疑惑的問道,同時餘光瞥向了身側的楚蕭兒。

    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再聽見這個名字之後臉上出現的喜色,祝琪心中的猜測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但還是看着吳清平,等待着他的回答。

    “嗯,林少。”

    吳清平確定的點頭,眼睛看向楚蕭兒說道:

    “蕭兒小姐應該認識吧。”

    “林少那邊之所以知道似乎也是蕭兒小姐通知的。”

    聞言,楚蕭兒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祝琪:

    “媽,林少就是我朋友,在帝都這個地方還是有點能量的。”

    而聽見楚蕭兒的描述,吳清平抽了抽嘴角。

    你確定真的只是“有點能量”嗎?

    如果身爲林家和周家的雙重繼承人都只能算作有點能量,那吳清平真的想不出來這帝都有誰能夠稱得上是有很多能量的人了。

    但吳清平也不否認,誰知道林少在外面是以什麼面目示人的,說不定他就喜歡扮豬喫老虎呢。

    因此吳清平就點了點頭,補充道:

    “對的,蕭兒小姐說的沒錯。”

    “這樣嗎。”

    祝琪也好似明白的點頭,微微低垂的眼瞼裏面有幾分的憂慮。

    她是沒有什麼攀龍附鳳讓楚蕭兒嫁入豪門的心思的。

    她只想楚蕭兒能夠每天開開心心的。

    而以自己家的家庭背景,讓楚蕭兒嫁入豪門,應該是受欺負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吧?

    因此此時知道這個消息,祝琪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臉上自然也就不知道作何表情。

    而注意到祝琪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楚蕭兒也立刻知道了自己的媽媽在想什麼了。

    內心苦笑着,要是媽媽所擔心的東西能夠成真就好了。

    輕輕地握住了祝琪的手,楚蕭兒給她遞上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祝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收回了發散出去的思維,抿着嘴巴反手將楚蕭兒的手握住。

    一直等到了母女倆的眼神交流完了,吳清平纔再次開口。

    “祝女士,您就不必太擔心了。”

    “這件事即便是林少不提,我也是不允許出現在我們帝都醫院的。”

    “那一名醫生,我也會嚴肅處理,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回答。”

    “啊?”

    祝琪驚呼一聲,而後連連擺手。

    “不用了,這件事也是我們的錯誤。”

    “那個醫生也已經盡力了,他已經爲我們多爭取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祝琪連忙替那個醫生辯解着,他是真的不希望那個醫生受到懲罰。

    “好……我也會酌情處理的。”

    聽見祝琪爲他的辯解,吳清平有點驚訝,內心也意識到自己心裏想的那種可能性可能有點太陰暗了。

    回去再好生調查一番吧。

    “好,麻煩吳院長了。”

    得到吳清平的回覆後,祝琪才稍稍放下了心。

    “那祝女士,楚先生的病,就由我親自治療吧。”

    “我們現在就過去?”

    吳清平問道。

    “嗯好!”

    祝琪也很擔心自己的丈夫了,便立刻點頭答應。

    “好,那你們二位請跟我來。”

    說着,吳清平率先走出了房門,祝琪母女也緊隨其後。

    而雖然低樓層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但這種動靜也是波及不到處在高樓的林塵等人的。

    林塵此時已經準備好了銀針,將裝着銀針的布袋子打開,一根根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就在林塵的面前碼放整齊。

    遠遠地,藍山眺望着林塵面前擺放的銀針。

    發現其中最粗的甚至有幾毫米粗細,藍山皺着眉頭,時刻準備着上前阻攔。

    胡清拍了拍藍山的肩膀,可以理解,畢竟他第一次見到這種0.35毫米的銀針也是被嚇了一跳的。

    世人對針灸的針的印象都是電視劇裏面的繡花針,但實際上不是的。

    鍼灸所用的針從最細到最粗分別爲0.16mm和0.35mm。(平時打針使用的針頭一般爲0.5毫米)

    而長短則大多爲一到三寸,分用於各種不同區域的穴位。

    這也是鍼灸的特殊性。

    胡清在腦海裏面簡單的過了一遍,回過神時,就看見了林塵要開始他的慣用動作了。

    只是這一次的主要施針方向卻似乎不是軀幹的位置,而是藍若兮的腦部。

    林塵先是揉了揉藍若兮的腦殼,確認了什麼,之後便手微抖。

    下一刻藍若兮的腦門上就豎立着無數銀針了。

    爲了避免藍山去搗亂,胡清死死地拽住了藍山的手臂。

    同時自己也皺着眉頭看着林塵每根針所下的穴位。

    可以說,這一次林塵的動作已經超出了胡清所能夠理解的範圍了。

    這一次胡清連林塵的施針緣由都想不出來。

    這就等同於一道數學題答案在你面前都寫得明明白白,你都不知道這一步是怎麼來的。

    這絕對是一種維度上面的碾壓。

    胡清身側的藍山也呆滯住了,自己也沒眨眼啊,怎麼就成刺蝟了?

    不錯,藍山同學形容的很恰當,此時藍若兮的腦殼,那還真的像一個刺蝟。

    “誒,你鬆手啊,再弄下去那得出事故了,你還不去阻止。”

    藍山想上前,卻發現自己的手被胡清緊緊抓住了,張嘴說道。

    而此時胡請還在揣摩林塵施針的用意呢,被這麼一番打擾自然沒好氣。

    這種時候就算是胡清親爹來了,胡清都不會太客氣。

    “別吵吵,你個外行人看看熱鬧得了。”

    “瞎湊什麼熱鬧?林師的操作又豈是你能夠看明白的?”

    胡清頭都沒有回,依然皺着眉頭看着藍若兮的刺蝟頭,只是手裏的力氣緊了緊。

    聞言,藍山再次將眼神看向了刺蝟。

    心裏疑惑,“難道這林塵真的藏得那麼深?”

    “一手醫術比起這個胡清還厲害?”

    藍山收回了內心的憂慮,仔細的想了想分析了一下,覺得這不是沒有可能性的。

    就林塵剛剛的施針速度,就已經不是等閒之輩了。

    而更主要的是……

    藍山看見了藍若兮的腦袋上面此時正在微微冒着白煙。

    白眼就順着銀針向上方飛着。

    飛到銀針的頂部後就化作了水,渾濁的水。

    穩穩地停在了針的頂部,就像是清晨的白露一般。

    “這是?”

    藍山情不自禁的發出了疑問。

    “不知道,這大概就是林師的神奇之處吧。”

    “我願尊爲天人。”

    胡清搖了搖頭回答,同時收回了視線,揉了揉自己的腦殼。

    不行,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學的明白的了。

    人吶,不服老不行。

    僅僅是頭腦風暴了這麼一會,胡清的腦子就已經疼的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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