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再次叩響了房門,這是楚然第三次叩響了,可卻依然沒有動靜。
“奇怪了,我特意選的休息日來的啊,怎麼會沒有人呢?”
“難道是出去玩了?”
楚然疑惑地撓了撓頭,旋即準備轉身,轉身之際,卻終於聽到了屋子裏面傳來的腳步聲。
驚喜着,楚然停下了動作,看着大門。
不知爲何,楚然的心裏,在此時居然升起了一絲害怕。
他要怎麼去面對自己的這對從未謀面過的父母呢,這個問題楚然不是第一次詢問自己了,只是一直都沒有答案。
早些時候,楚然也是氣,因爲老頭子說,自己是被父母遺棄的。
可看了那老頭子留下來的日記後,楚然的氣也就沒有了,因爲,他們是被老頭子騙了。
爲了自己的性命,只能忍痛將自己交給老頭子。
要恨,也應該恨那個老頭子。
可如今自己連老頭子都提不起恨意,就更不必說對自己的父母了。
而問題的答案,在門打開的時候,似乎就已經得到了解釋。
見面,兩方人沒有什麼交流,楚然也有點手足無措。
祝琪淚眼朦朧的看着楚然,僅是一眼,祝琪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
那是來自血脈深處的親近感。
楚然被祝琪擁入了懷裏,他本是個話簍子的,可到了此時,他也只是一言不發。
母親的懷抱,真的好溫暖,滿足地笑着,楚然的手猶豫着,也放在了祝琪的背上。
楚昭就在身邊看着,看着這團聚的一幕。
神色複雜,擡起了手,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楚然的頭上。
二十幾年前,楚然剛出生的時候,楚昭就這樣撫摸過他。
那是第一次,也是二十多年以來的唯一一次。
那時候,一隻手,就能蓋住整個頭了呢。
一下,就這麼大了。
果真是,物是人非……
而這一幕,也被遙遠之外的專案組,以現代的監控設備看見了。
那是一隻趴在屋檐的慵懶的貓,只是它的眼球,卻是兩個特製的攝像頭構成。(現在也已經有這種東西了,很可怖,可以去了解一下。)
專案組的人已經對這種場景司空見慣了,此時自然也不會生出什麼放他一馬的情緒。
在他們看來,楚然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毒販,他們放了毒販一馬,那麼誰可以放了緝毒者一馬?
放了他們的家人一馬?
讓其直接被滅門。
這也是爲何,之後熒幕上的緝毒捕快,無論是音頻還是照片,都需要經過嚴格的處理之後才能夠發出。
都是有前車之鑑的。
“組長,現在主角已經上場了,我申請直接開始行動。”
“雖然他們同意配合我們了,可我還是怕遲則生變,他們畢竟是一家人啊。”
一個人提議道,而他的憂慮,顯然是有道理的,至少專案組的大多數人都對此表示了認可。
“讓一組二組可以開始收縮包圍圈了。”
“至於行動,先不着急吧。”
“我們答應過他們了,讓他們跟他們的兒子,先喫上一頓飯。”
“終究是可憐人。”
雖然還有微詞,但組長已經做出了退步了,那人就沒有接着說下去,擡起頭,接着注意着動向。
而楚然也不知道自己剛下山就飽受關注。
還未下山,就已經被扣上了毒販的帽子,此時依然沉浸在團圓的喜悅中。
被楚昭夫婦引進了門,楚然好奇的看着家裏面的佈局。
可以看出來,陳設都很舊了,甚至不如小青山。
小青山上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人送些禮物。
“咦?這是?”
突然,楚然看見了擺在桌子上的照片,楚昭夫婦都在上面。
只是,在他們只見卻還有一個小女孩。
女孩很小,也很可愛,約莫五六歲,就有了傾城的資質。
照片很新,一塵不染,想來是被寶貝的緊。
祝琪看見了,端了杯水,遞給了楚然,自己則是拿起了照片,道:
“這是我們十幾年前出去遊玩的時候拍的。”
“上面的女孩子,就是你的親生妹妹。”
“比你要小兩歲,現在在帝都大學。”
“你一定想見見她吧,我已經通知他了,馬上她就趕回來了。”
楚然端着水,並沒有喝,只是認真地聽着祝琪的話,呢喃道:
“原來,我還有一個妹妹呢。”
楚然一直幻想着能夠有一個妹妹,沒想到此時,幻想居然成了真。
“嗯,肚子餓了吧。”
“媽去給你們做飯,你先去陪你爹說說話吧。”
“別看他不怎麼說話,他想你,也想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