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光之意 >第四十七章 真相大黑
    夢心之很快就過來開門了。

    像是專門等着。

    又像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夢心之穿戴很整齊。

    和剛下飛機的時候比,除了少一件外套,其他的一樣沒少。

    最爲不同的是,夢心之頂着滿頭的泡泡。

    很顯然,夢心之剛剛在洗頭。

    聶廣義有些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能把洗頭和洗澡這兩件事情分開。

    彎着腰洗頭,腰不會累嗎?

    這滿頭的泡泡,也肯定是會把衣服給弄溼的吧?

    聶廣義就從來沒幹過只洗頭不洗澡這樣的事情。

    某位在心裏面想着,只要夢心之穿着睡衣出來開門,他就掉頭走人的傲嬌人士,自己穿了一套睡衣進了自家的雜物間。

    樓上三個房間都有獨立衛浴。

    他如果健完身上來,會選擇在書房洗澡。

    平日裏要睡覺的時候,會在臥室洗澡。

    唯獨雜物間,是他從來都沒有“光顧”過的。

    這麼些年過去了,長時間不用的恆溫花灑竟然壞掉了。

    聶廣義折騰了好幾分鐘,也沒有折騰好。

    估計是恆溫花灑裏面的什麼裝置壞了,需要拆開來修看看。

    聶廣義是很喜歡幹這樣的事情的。

    基於這份喜愛,他難得紳士了一回:“我去拿個工具箱,你等我拿回來了,就去我的書房洗澡。我今天不會去書房,你可以關了門慢慢洗,等你洗完回來,這邊的恆溫花灑應該就已經修好了。”

    夢心之也沒有頂着滿頭的泡泡客氣。

    直接去浴室拿了自己的衣服,跟着聶廣義出來。

    五樓的房間,門長得都一樣,聶廣義先前也沒有說哪個是書房,她要不跟着,怕不小心到人家的房間裏面去,這樣就會有點尷尬。

    聶廣義修花灑,從拆來到重裝,前前後後,只花了不到五分鐘。

    他拿着工具箱準備往外走。

    臨到門口,又想起來自己似乎留了一些東西在“雜物間”。

    從租的房子搬到事務所,是整套傢俱包括裏面的東西一起搬過來的。

    櫃子裏,抽屜裏,或許還留着一些他以前生活的痕跡。

    聶廣義倒是不擔心會留下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再怎麼說,他的潔癖也是與生俱來的。

    絕對不存在斷檔的可能。

    問題是有沒有留下些涉及他隱私的資料。

    如果有的話,他還是要好好保護一下自己的隱私的。

    一個男的,還是個天才,長得還帥,平平安安長這麼大,也是不容易。

    聶廣義先是打開衣櫃看了看。

    空的。

    又打開牀頭櫃看了看。

    空的。

    臨走的時候,他順手打開了書桌的抽屜,然後又迅速關上。

    裏面都是些沒什麼重要信息的草稿紙。

    大概也是太久沒有用了,抽屜的導軌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

    拉出來容易,推回去難。

    如果就這麼卡着,聶廣義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覺得不自在。

    平日裏出了問題還可以慢慢處理。

    這時候來這麼一出,人姑娘洗澡回來還以爲他有什麼偷窺癖。

    聶廣義用力推了推。

    沒把抽屜給推回去,裏面的紙張倒是落了一地。

    還好,姑娘在洗澡,聽不到這樣的聲響。

    還好,他剛剛過來,帶着一整個工具箱。

    一個連恆溫花灑都能修的人,不可能搞不定兩根小小的抽屜導軌。

    聶廣義把掉落的紙張收拾了一下。

    這麼多年了,因着他的潔癖,這些紙張上,連點灰都沒有留下,看起來就和新的差不多。

    唯獨有一張,夾在中間泛了黃。

    聶廣義受不了這樣的特立獨行,把那張紙從中間抽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歪歪扭扭的落款。

    非常有特色的根號底下畫顆心。

    和夢心之的“開心”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沒有那麼成熟,沒有那麼利落。

    聶廣義看着這張泛黃的紙發呆。

    他終於想明白,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這樣的落款了。

    十四年前,媽媽剛剛去世。

    爲了逃離聶教授的掌控,他入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申請了出國交換。

    他當時的要求很簡單。

    不管什麼國家,不管什麼學校,只要能儘快走,他都願意去交換。

    聶廣義是頂着狀元的光環進的同濟建築。

    那個年代的狀元,還是可以好好宣傳的。

    學校的老師對聶廣義的需求自然也是格外的重視。

    當時有個去法國做交換生的項目,是隻開放給大二和大三的學生的。

    剛入學沒幾天的聶廣義,在破格的情況下,加入了這個項目,踏上了去往巴黎的交換。

    雖然是和幾位師兄師姐一起,聶廣義卻是唯一一個自己揹着個包就上飛機的。

    那個時候,因爲心裏面裝滿了對聶教授的恨意,聶廣義順帶着連同濟的師兄師姐都一起討厭上了。

    從高中時期那個一呼百應、好友成羣的聶廣義,自閉到連話都不願意和同行的交換生們說一句。

    一開始,幾個同行的師兄師姐,還努力地和他溝通。

    這幾個人,多多少少也都聽過聶廣義是狀元,知道他拿了好幾個學科競賽的金牌,先後三次入選國家集訓隊。

    這裏面的任何一項成就,都足以讓他輕鬆進入清華和北大。

    但是他統統都沒有,義無反顧地到了同濟念建築。

    有傳聞說,這是因爲他的爸爸是同濟的教授,因爲父親的關係,纔來的這個學校。

    一個同行的師兄對這件事情表示好奇,直接問聶廣義。

    聶廣義直接回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就站着身高優勢把人給逼到了牆角。

    雖然沒有動手,當時的眼神,絕對像是要把人給吃了。

    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人,主動過來和聶廣義搭話。

    聶廣義不知道自己那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明明是交換生,卻連學校都不想去。

    唯一算的上安慰的,是可以近距離地欣賞【現代建築的最後大師】——貝聿銘給盧浮宮做的玻璃金字塔。

    他幾乎每天都去盧浮宮,並且因此在裏面撿到了一幅很奇怪的畫。

    一幅不知所云的畫。

    比印象派還要印象。

    比抽象派還要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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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了這麼久的伏筆,你們都沒有猜到……哈哈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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