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平時要打工，她都是提前十分鐘走的。
這點她的舍友也都知道。
要看快要放學了，程小妹卻一反常態，竟然沒有收拾東西離開，讓旁邊坐着的孫嬌龍很疑惑。
“小妹，你今天不去打工嗎？”
程小妹回頭對她笑了笑：“我今天有事。”
說完，她收拾好東西，從後門出去，直接走到14班門口，敲了敲門對裏面的劉娜娜說：“劉娜娜，你出來一下。”
程小妹經常代課，也算是半個老師。
剛好14班正在上英語課，英語課老師剛好也是13班的老師，認得程小妹，以爲她有公事，便問：“小妹，你找她幹什麼？”
程小妹轉過頭，對着英語老師禮貌地笑笑：“老師，我有點小事要找劉娜娜，借用她一點時間。”
說完，她轉頭看着劉娜娜。
剛好微笑着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劉娜娜，你應該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吧？你自己決定，到底是讓我在這裏說，還是和我出去說？”
劉娜娜瞥了一眼教室。
全班同學都在盯着她看，英語老師明顯想讓她出去說，不要耽誤上課。
她非常尷尬，十分難堪。
做夢也沒有想到，程小妹竟然這麼剛，直接在上課的時候跑到他們班上來找她。
要是下課時間的話，她還可以避一避。
她咬了咬牙，紅着臉跑了出去。
程小妹見她出來，禮貌地對英語老師點點頭：“不好意思，打擾您上課了。”
“沒事沒事，你們有事就先去辦吧。”
程小妹點頭，轉身跟上劉娜娜。
劉娜娜跑了兩步，又氣不過回頭看着她，眼睛瞪的很大：“程小妹，你要幹什麼？！”
“你問我想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
劉娜娜直接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是你沒什麼要說的話，我要回去上課了。”
程小妹看着她故作不知道的樣子，有點生氣，直接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在走廊裏往前走。
“疼疼疼疼疼！”
劉娜娜沒想到程小妹會拉着自己往外走，疼的牙都開始打顫了。
她吸了一口冷氣，隨即發出驚呼。
“程小妹，你放開我！”
程小妹一聲不吭，也沒有放開她。
“怎麼回事？”
“不知道，感覺劉娜娜得罪程小妹了。”
“我以爲他們兩個沒什麼交集，沒想到他們竟然認識。”
劉娜娜的驚呼聲被教室裏的學生聽到，學生們趴在窗戶上，向外伸頭探腦，臉上寫滿了好奇。
“程小妹，你放開我！”
劉娜娜不斷掙扎，看到窗戶上探出的腦袋，感覺人都丟乾淨了。
程小妹不嫌丟人。
她一直拉着劉娜娜的手，走過14班教室，朝着操場走去。
14班在走廊盡頭。
從14班到樓梯口還有好幾個班級。
但凡他們走過的班級，都有學生趴在窗戶上，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
劉娜娜剛開始還會叫兩聲，到後面覺得丟人，只顧得上掙扎，也不叫了。
從始至終，程小妹都沒有什麼反應。
她已經給過劉娜娜機會了，如果劉娜娜一開始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她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
說起來，還是劉娜娜自己活該。
“什麼情況？”白靜聽到動靜，問旁邊的孫嬌龍，“看到是誰了嗎？”
“沒有，不過我覺得剛纔尖叫的聲音有點像劉娜娜。”
“像誰？”白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孫嬌龍意識到什麼，回頭震驚地看着白靜：“不會是……”
正說着，程小妹拉着劉娜娜出現在13班外面的走廊上。
宋清舒一偏頭，就看到程小妹緊緊拉着劉娜娜，幾乎是以拖行的狀態，拉着劉娜娜往前走。
她瞬間想到了程小妹在課間操的時候說過的話。
程小妹拉着劉娜娜不會是想把人拉到操場上給她解釋吧？
想到這裏，宋清舒把板凳往後一推，站起來衝了出去。
“宋清舒又怎麼了？”
孫嬌龍搖頭：“誰知道呢！”
今天一個兩個都很奇怪，好像老師不存在一樣。
劉娜娜從來沒有過這麼丟人的時候。
她竟然被程小妹從14班拖出去，在旁邊班級上丟了一圈人。
被程小妹攥住的地方也疼得要死。
劉娜娜心裏難受，又想發現自己的委屈，一路上哭哭啼啼的。
“程小妹，我真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直說，爲什麼要用這麼丟人的方式對付我？”
抹完後，她擡頭看着程小妹。
程小妹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哽咽聲，一直把她拽到操場，才猛地一甩，將人甩出去。
劉娜娜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股重重地和操場的塑膠跑道來了個親密接觸，疼的好像皮開肉綻了一樣，剛準備站起來，又看到自己被程小妹捏住的手腕都紫了。
她頓時更加委屈。
也更加生氣。
“程小妹，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我？還是說你只是看我不舒服，就想教訓教訓我？我知道老師都護着你，覺得你是他們心中的好學生，可是我們這種普通學生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麼霸凌？”
“我霸凌你？”程小妹都笑了：“到底是誰先招惹誰啊？”
劉娜娜不想承認，嘴硬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招惹你了？”
說話間，她瞥到了正往這邊趕的宋清舒。
劉娜娜趕緊說：“你說我對你做了什麼，你問問你們班的宋清舒知不知情？現在是你把我拉出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我丟了人，現在還不由分說指責我的不對，你未免太過分了！我一定會告訴老師的。”
“好啊！”
宋清舒氣喘吁吁地趕到，剛聽了一耳朵劉娜娜的控訴，就聽到程小妹毫不在意地說“好啊”，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程小妹現在是沒有身份考不了試，但這和上不了學是兩碼事。
程小妹現在這樣，就好像是知道自己不能上學，乾脆得過且過，連自己的前途都不在意了。
她顧不得喘氣，走到程小妹跟前，問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
程小妹被宋清舒嚴肅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解釋的話沒有說出口。
“宋清舒，你看到的對吧？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招惹過程小妹，是她先對我動手的，今天她要是不給我道歉，這件事就沒完！”
宋清舒本來就煩躁，現在聽劉媽媽說話更煩了。
她回頭，冷着聲音說：“你先閉嘴！”
“你……”
劉娜娜沒想到宋清舒這麼不給她面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清舒，咬着牙在旁邊站着。
“程小妹，你是不是覺得沒有身份信息不用考試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了？”
“清舒，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小妹小聲解釋。
宋清舒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家裏的事程小妹的事都讓她覺得煩躁，正愁沒有地方發泄，程小妹就撞上槍口了。
宋清舒做了一個深呼吸，打斷了程小妹解釋的話：“你從14班把劉娜娜拖出來這件事被多少個班的學生看到了你知道嗎？被那麼多人看到你要怎麼解釋？你解釋不清！所有人都以爲是你欺負她，萬一告到老師那裏去，你還想不想上學了？”
宋清舒的表情雖然非常嚴肅，也能看的出來她是真的非常生氣。
但就算再生氣，也沒有說出傷人的話，而是在擔心程小妹的學業和前途。
劉娜娜在旁邊聽的非常不爽。
“宋清舒，你這是什麼意思？連你也向着她？這次受傷害的人可是我，你不關心我有沒有事，去關心傷害我的人有沒有學上，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我讓你閉嘴！”宋清舒轉過頭瞪着她：“第一，我不是你們班的學生，你怎麼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你要真沒做什麼事，程小妹怎麼可能拉你出來？我不瞭解你還不瞭解她嗎？”
聽到宋清舒的話，程小妹非常感動。
她很少看到這麼兇的姐姐，但雖然姐姐很兇，卻一直沒有兇過她。
不過程小妹心裏清楚，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離開操場之後，宋清舒還是會對自己愛搭不理。
所以必須要早點把這件事解決了。
她轉頭看着劉娜娜，順着宋清舒的話說：“就是，你要是沒幹什麼事，我會這麼生氣地把你拉到操場上來，甚至完全不在乎被別人看到嗎？”
“你這是倒打一耙！”劉娜娜依然不願意承認：“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要來找我？還把我弄得這麼疼。”
說完，她掃了兩人一眼。
“你們有什麼誤會拉上我幹什麼？煩都煩死了！你們不上課我還要上課呢！”
劉娜娜心虛，不想和程小妹糾纏，轉頭就準備離開。
程小妹往她跟前走了兩步，直接把人拽了回來，直接拽到宋清舒面前。
“劉娜娜，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事，我也知道你做過什麼事。你要是現在說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看着劉娜娜，冷着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