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仗着膽子繼續往前走,好在沒走多遠,就在一棵樹下發現喬嬌嬌,小姑娘一臉恍惚,茫然若失。

    甚至不知道發生何事。

    “這次應該是真的了吧?”

    陳錦州心有餘悸,喬瑾年也不敢確定,聽到蘇小小說:“是她,快拴紅線。”

    喬瑾年這才把一直攥在手心的紅線系在喬嬌嬌手腕上,拉着喬嬌嬌往回走。

    陳錦州搖響銅鈴,再一睜眼,倆人都回到原來的房間,蘇小小和喬家衆人都在。

    倆人渾身冷汗直冒,大口喘着粗氣。

    “怎……怎麼樣了?可找到嬌嬌了?”

    喬母急問,喬瑾年點頭:“我剛把紅線系在嬌嬌手腕上,子敬搖鈴,睜眼我就回來了,嬌嬌她……應該也回來了吧?”

    說罷,不確定地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喬姐姐已經醒了。”

    喬家人大喜過望,趕忙去看,果然見牀上的喬嬌嬌面色紅潤許多,掙扎着嗚咽兩聲便睜眼。

    “母親,祖母!”

    喬夫人欣喜垂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喬老太太和喬夫人牽着喬嬌嬌走出內室時,喬家人以及江神醫都目不轉睛的看向喬嬌嬌。

    雖仍有些虛弱,但面色紅潤,不似前幾日蒼白,好像隨時都能睡過去似的。

    江神醫嘖嘖稱奇,上前一步。

    “老夫人,喬大人,可容許老朽替喬姑娘診個脈?”

    喬封城和喬老夫人下意識看了眼蘇小小,見她沒有不悅,點了點頭。

    “勞煩江神醫。”

    “神醫二字老朽愧不敢當,喬姑娘,請坐。”

    方纔在內室,喬夫人大抵把事情經過簡明扼要告知了喬嬌嬌,喬嬌嬌雖不明所以,母親和祖母的話她還是信的,雖未拒絕江神醫診脈,眼神卻偷偷撇向蘇小小。

    這位蘇家嫡幼女,她也是略有耳聞的,而今對她居然有了救命之恩,除去姻親這一層,日後少不還要多交好。

    江神醫把過脈後捋着鬍子頻頻點頭。

    “脈象平穩,除了有些虛弱之外,完全沒有大礙,好生調養幾日即可。”

    說完倍感好奇的轉向蘇小小。

    “小丫頭本事不小,不知丫頭師承何門?老夫對此道也是好奇得很。”

    蘇小小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我師承玄門蘇氏,家師已過世。”

    正說着話,一旁喝茶潤喉的陳錦州忽然手腕一抖,茶盅落地,喬瑾年驚異一聲。

    “子敬?”子敬是陳錦州的字。

    “……”

    陳錦州雙目微瞠,渾身不由自主發抖,兩手微顫,指着喬嬌嬌身後,差點忍不住兩眼一翻暈過去。

    什……什麼東西?

    蘇小小嘖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

    “蘇姑娘?”

    喬大公子心急,下意識去問蘇小小。

    “見鬼而已,習慣了就好。”

    陳錦州:……

    衆人:……

    那是能習慣的?

    最後蘇小小還是解釋了一遍。

    陳錦州乃是全陰命格,估計可能是他家裏給他弄過法器或護身一類的東西隨身攜帶,勉強隱藏些許,今日爲找喬嬌嬌的魂過了陰,那些剋制的護身符就不好用了。

    全陰之體,說擡頭見煞可半點不誇張。

    聽過之後,陳錦州抖着手露出脖頸上從小不離身的玉佩,原本潤澤的玉佩,此時已略微暗淡。

    陳錦州眸子微睜,這是……失效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什麼全陰命格,還有這玉佩,打從他有記憶以來就貼身帶着的,父母少時曾一再囑咐不可摘下,沒想到……

    竟然是如此。

    “這……子敬,對不住,都是因我們家而起……”

    喬瑾年內疚,忽而想到什麼,目光灼灼看向蘇小小:“蘇姑娘可有什麼法子,再幫子敬解決此事?若可以,在下可應承蘇姑娘任何要求。”

    蘇小小撇嘴。

    “就算沒這回事,這玉佩也保不了他多久,全陰之體,隨着年齡增長會越來越重,護身符什麼的壓制不住,也是早晚的事兒。”

    “那……以後會如何?”

    陳錦州仗着膽子問。

    蘇小小聳肩:“擡頭見煞,時時見鬼,也沒什麼,習以爲常就好。”

    陳錦州:……

    拜託,他膽子小,別再嚇他了!

    明明看上去和普通小姑娘沒什麼兩樣,怎地忽然感覺,這丫頭的性子,像極了習慣調戲良家少女的紈絝。

    堪稱惡劣。

    “那……就沒什麼法子解決?”

    “不是說了,習慣就好。”

    他習慣不了!陳錦州幾乎脫口而出,虧得教養良好,不至於當衆失態。

    “還請蘇姑娘想個法子,在下定當感激不盡。”

    算起來,陳家與蘇家,也算沾親帶故,他母家的一位表姨母,是蘇家二老爺的填房。

    蘇小小乾咳兩聲。

    “這個嘛……也不是不能辦,不過有點麻煩而已,這樣吧,你去找一塊兒質地上好的玉給我,我親手雕刻一塊玉觀音你隨身攜帶,要比你原本這個護身符好用的多。”

    陳錦州聞言立即點頭:“沒問題,玉的事情交給我,改日尋到好的玉石,還要麻煩蘇小姑娘。”

    蘇小小擺手。

    “我可不是白乾活兒了的,要銀子的,看在都認識的份上,友情價,一萬兩銀子。”

    陳錦州瞠目,一萬兩銀子,還友情價,幹這行,這麼賺錢的嗎?

    主要是這錢,他還花的心甘情願……

    這叫啥?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陳錦州和喬瑾年連價都不敢還。

    瞅了眼外面的天色,蘇小小嚥下最後一口糕點,拍拍手起身。

    “這天都亮了,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回了,陳公子的事兒,回頭去蘇府找我就行。”

    喬家人一見她想走,趕忙開口道:“這天還尚早,不如就在這兒休息片刻,用過早膳再回也不遲。”

    喬老夫人向喬氏遞眼色,喬氏心領神會,面帶微笑勸說道:“母親說的是,小小也累了一整晚,還是歇息片刻吧,回頭舅母送你回府去,都是自己親戚,又不是旁人家,小小不必見外的,是不是哥哥嫂嫂?”

    強勢把球踢回喬大人和喬夫人身上,喬夫人緊着點頭,蘇小小是有大本事的,這樣的親戚誰不想好好結交一番,那纔是傻子嘞。

    喬夫人順勢也給了喬嬌嬌一個眼神,喬嬌嬌也笑着走過去拉住蘇小小的手笑的親切。

    “可不是,姑姑說的我在理,論起來小小可還要叫我一聲表姐呢,小小妹妹,今兒可是多虧了你,不然的話姐姐我怕是真要有個好歹,如今我可是欠你一條命呢我呀,一見着妹妹就覺着親近,不如妹妹在府上小住幾日,陪陪姐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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