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也看出來了，招來的並非司徒蘭芳，而是另外一個怨死之魂。
正是司徒蘭芳的貼身丫鬟，秋菊。
蘇小小擰眉。
她明明招的是司徒蘭芳，怎麼會是她的丫鬟？秋菊什麼時候死的？司徒蘭芳的魂魄又去了哪裏？
“你是安夫人的大丫鬟？你也死了？安夫人又在哪裏？”
聞言，秋菊的整個魂魄開始顫抖起來。
似是回憶起什麼可怕的東西，厲聲尖叫，在紅線內四處亂竄，企圖掙脫紅線的包圍禁錮。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司徒蘭芳！賤人，賤人！死不足惜！殺了你，殺了你！”
秋菊的魂魄瘋狂叫囂。
看得一衆人等汗毛倒豎。
真的有鬼啊！
一羣血氣方剛的衙役都看的一陣激靈。
眼看秋菊的鬼魂掙扎的越來越強烈，紅線都快禁不住了，周圍紅光隱隱變強，隨時都能化成厲鬼。
蘇小小毫不猶豫，金錢劍飛出，將秋菊的魂魄打散，只留下一聲尖叫，什麼都不剩了。
蘇小小沉着臉轉身。
“司徒蘭芳的魂魄不見了，兩種可能，一是魂飛魄散，或者被人扣了魂。”
她親自開壇，招來的卻是別人，那就只有這兩種可能。
齊鵬雙眼瞪得滾圓，失控一般抓住蘇小小的肩膀：“你說什麼？什麼叫魂魄被扣住了？你是說姨母就連死了，都不得安生嗎？”
蘇小小一陣鈍痛，眉頭微擰：“齊鵬，你鬆手。”
“齊鵬你冷靜，你的心智被人控制了，如果你克服不了，就會讓人如願以償，不僅找不出害你姨母的兇手，連你自己都自身難保。”
齊鵬猩紅的眸子逐漸褪去，換回原本的黑色。
“我……這是怎麼了？”
剛剛就好像不受控制般，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好想毀滅，想發泄，想……
齊鵬愣住。
他剛剛想殺人！
對，就是一種嗜血的衝動，想用蠻力撕毀一切，他剛剛甚至想要殺了蘇小小。
“你最近很難剋制自己的脾氣？”
齊鵬點頭，剛毅的臉上帶着尚未消散的餘怒，雙手微微發抖。
就在剛剛，他腦子裏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又記不得了。
“齊大人。”
一聲隱忍的怒意，使衆人回神，不約而同回頭，只見顧寧之帶着人，一身威風凜凜的黑色蟒袍，不怒自威地站在門口，如衆星拱月。
“本督沒記錯的話，這裏是大理寺，而非道觀，左大人好興致。”
左盛儒臉一熱，此時的顧寧之竟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顧大人，這裏是大理寺。”
不是錦衣衛署，可以讓他隨意置喙的地方，縱使他是錦衣衛大督主，也管不到他大理寺來。
更何況他們本隸屬同一品級，誰也越不過誰去。
左盛儒冷下臉。
顧寧之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熟知他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他動真火的徵兆。
“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