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遂瞠目。
顧寧之斂眸，眉峯微微一皺，他們兩個，還認識？
蘇小小涼涼道了句
“啊，是我，怎麼地，寧公子這回，可還是要把我綁回家去，跟你一起，喫香喝辣？”
寧遂後背一涼，當下打了個冷戰，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顧寧之側目，輕暼了他一眼，只一眼，寧遂便直覺頭皮發麻，心知表哥這副表情，是即將發怒的前兆。
於是急着解釋。
“誤，誤會，都是誤會！我那不是開玩笑的麼，蘇姑娘，咱們後來不是也見過幾次，上次蘇姑娘還幫了我，正愁找不到機會謝謝你呢。”
幾句話澄清，明理暗理告訴顧寧之，他真沒做那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兒。
顧寧之是什麼人，豈會聽不明白，自然知曉這當中還有別的事。
擰着眉道：“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
寧遂趕緊解釋，沒敢說跟蘇小小第一次和第二次見面的事兒，而是直接說了最後那次，在衚衕裏發現司徒蘭芳的屍體那件事，顧寧之才知道，原來蘇小小並非第一個目擊者，寧遂纔是。
而且這混小子，還真把蘇小小扔下，自己跑了。
顧寧之當下就是一腳。
寧遂被他踹出一米來遠，這還是他手下留情了，否則能直接把他衚衕這頭，踹到衚衕那頭。
“堂堂男子漢，遇着事兒，居然讓個小姑娘替你背鍋，丟不丟人。”
寧遂臉紅，低着頭囁嚅：“對，對不住……”
蘇小小擺手：“算了，算了，叔，你也別怪寧遂了，是我讓他走的，他也不容易。”
寧遂如獲大赦，帶着幾個跟班撒丫子走人。
蘇小小癡癡笑了。
“叔兒是做了什麼嘛？爲啥寧遂見了叔，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嘖嘖嘖……”
顧寧之笑而不語。
怕他的豈止寧遂，整個京城，除了皇親貴胄，又有幾個不忌憚他的，只是這些沒必要跟小姑娘明說。
同時他也在慶幸，小姑娘不怕自己。
顧寧之打量了蘇小小一眼，難得她穿裙裝外出，小巧的耳垂兒上，掛着他送的那對耳墜，脣紅齒白，白嫩圓潤的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一直以來，蘇小小都喜歡扮成假小子，少有在他面前做女孩兒打扮的，更別提今日這般妝容，稍微抽條的身段，隱隱有了幾分少女模樣。
注意到他在看她，蘇小小抿嘴一笑，碰了碰耳朵。
“叔，好看嗎？”
顧寧之點頭。
“嗯，很適合你，到底是個姑娘家，打扮得精緻些，甚好。”
蘇小小搓了搓手。
“叔，我有點冷。”
顧寧之揭開自己的大氅，罩在蘇小小身上。
“叔，你快穿回去，凍着了咋整！”
顧寧之抿脣，按住掙扎的蘇小小，半攬着她的肩膀拖着走。
“我無礙，快走吧。”
……
錦衣衛處的人都知道，蘇四姑娘是他們督主放在心尖上的人兒，見到倆人這般模樣回來，誰也沒敢多看一眼，行了禮，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