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景一臉扭曲,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盯着邵淳古,最後轉到曹音音身上罵道。

    “賤貨!”

    曹音音淚目,心如刀絞,可又能如何,興許這就是她的命了。

    她的命,她認,但不能毀了淳古,更不能毀在成文景手裏。

    “我跟淳古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逾矩,你不要血口噴人,淳古,聽表姐的,日後莫要再來了,不值當,真的不值當,就當表姐求你了,不要再管他了,爲了念祖,我什麼都可以忍,但是不能再搭上你了,你快走吧。”

    曹音音扭頭,從院子裏的水缸下,挖出一個布包來,打開一看,正是之前邵淳古送她的玉佩,準備讓她典當了給念祖交束脩的。

    起初爲了念祖,曹音音確實動了心思,留下玉佩,可不知爲何被成文景知道了,這兩日逼迫得緊,千方百計想要她把玉佩交出來,好拿去賭。

    曹音音藏得嚴實,成文景找不到東西,就對她動手,今日又喝醉了,又來逼她,連念祖他都不肯放過。

    四歲的成念祖抹着淚跑到邵淳古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訴。

    “表舅舅,爹爹是壞人,打娘,還打念祖,表舅舅救救我娘吧,不然娘就要被爹打死了!嗚嗚嗚……”

    早熟的小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方纔捱揍的時候,都沒哭這麼狠,也是見了表舅舅,想尋個靠山,給自己和孃親,謀個出路。

    邵淳古冷着臉,抱起瘦弱的小念祖,看蛆蟲一樣鄙夷地看着成文景。

    這種人渣,就不配活着。

    驀地,邵淳古想到什麼,臉色更是陰沉。

    “成文景,大舅……是不是你?”

    成文景猛一哆嗦,旋即眼神閃爍,佯裝兇狠道:“聽,聽不懂你說什麼!邵淳古,別想岔開話題,今兒你若是不給個交代,我就去府臺告你!你和曹音音這賤婦,勾搭成奸,欲要害我……”

    邵淳古額頭青筋直跳,咬牙攥緊拳頭,正欲再動手暴走成文景,門外看了一會子的邵淳駿喝了一聲。

    “淳古,住手。”

    話音一落,邵淳駿,邵淳峯,蘇秀玉三人出現在大門口,兩扇木門之前被邵淳古踹了一腳,堪堪掛在門框上,又被邵淳駿這麼一推,吱嘎兩聲,直接壽終正寢,哐啷一聲,脫落到地上,激起滿地灰塵。

    “大哥,你們怎麼也來了。”

    邵淳古依舊面無表情。

    邵淳駿臉色不虞,剛纔要不是他打斷,淳古說不定就會問出口了。

    大舅的事,眼下音音表姐,不便知道,否則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方纔成文景的第一反應,邵淳駿猜測,他定然知道什麼。

    顯然是在心虛。

    邵淳駿睨了眼成文景,眼神微冷,不要讓他知道,大舅的死,跟他有關,否則的話……

    “淳古,帶上音音表姐和念祖,咱們走。”

    從前他只能幹看着,沒有強行插手,是因爲大舅還在,曹家人都是個實心眼的,說什麼爲着念祖有個親爹,爲了不讓孩子寄人籬下,只能忍了,大不了多接濟接濟,儘量不讓音音表姐和念祖委屈了。

    可如今,大舅不在了,邵家就是音音表姐的靠山,他這個做表弟的,還非要管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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