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站在原地，紋絲沒動。
隨後黑霧一閃，就見到成文景被一個黑影，捏着脖頸提起來，雙腳懸空，掙扎着。整張臉憋得漲紅。
“鬼，鬼，鬼王！”成文景眼底一片驚恐。
蘇小小笑了。
“還不老實說嘛？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真正的成文景在哪裏，強行奪舍，可是要受天劫的。”
成文景啞着嗓子，掙扎兩下：“放，放過我……我，不是我要奪舍他的，我跟成文景做過交易，是他自願把身體借給我的。”
交易？自願？
蘇小小擰眉。
若他所言非虛，那這件事，她還真管不得了，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既是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她就沒有理強行干預。
成文景獰笑，嗤之以鼻。
“我與那成文景有約在先，你若插手，就是壞了規矩，怎麼，你還要多管閒事？”
蘇秀玉擰眉。
“小小？”
蘇小小搖頭：“他說的對，要真是成文景自願與他交易的，這事兒，我管不了。”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畜生也有畜生道，六界輪迴，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是他自己的選擇，別人誰幹預了，就是壞了規矩，這本就是條不成文的野規則，雖然不成文，但大多數人或者其他生靈，都還是遵守的。
曹音音情急，哀求地看了眼邵家三兄弟。
邵淳古擰眉問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若是他撒謊，或是成文景後悔了，又當如何？”
“撒謊？看到沒有，這是獻祭的契紋，是他心甘情願的，與人無尤，你們管不了。”
成文景擼起胳膊，露出手臂上的古怪紋路，哼笑了聲。
“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真以爲你這小丫頭片子，我就怕了你不成。”
蘇小小無奈，那的確是自願獻祭的契紋，大抵可以確定，是成文景甘願把身體賣給他的。
至此，曹音音也明白了，眼前的人，並非真正的成文景，難怪，難怪不知從何時起，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性情暴力，喜怒無常，嗜酒好賭。
從前成文景雖然紈絝，卻不是這樣的，最多油嘴滑舌了些，並非暴戾之人，更不會對她和念祖動輒打罵。
念祖小的時候，他還是極喜歡這個兒子的。
想明白前因後果以後，曹音音忍不住淚目。
怎麼會是這樣……
成文景卻是狂笑幾聲，鄙夷地看了眼邵家三兄弟和曹音音。
“愚蠢的凡人，還有這個女人，蒲柳之姿，真以爲爺看得上眼？賤婦罷了……”
成文景一臉扭曲，左右身份已經戳破了，索性大張旗鼓的明說了，他們能奈他何？
豈料，剛說到此，身體竟不由自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啪”一聲，響亮的一巴掌，震驚了在場的其他人。
“成文景，你該死！膽敢打我！”
蘇小小皺眉，難道說，真正的成文景，還留在這具身體裏？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