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軒不明所以,下意識看了眼蘇秀玉,這到底……在幹什麼名堂?

    蘇秀玉舔了下脣角,假意咳嗽一聲。

    “二舅,還是先進屋再解釋吧。”

    邵銘軒擡腳邁進房間,房間裏陳列擺設觸目可及,簡單明瞭。

    一張破舊還算乾淨的桌子,幾張木頭凳子,一張牀,牀頭一架一米半高的長方形掀蓋的櫃子,最劣質的紅木傢俱,其他就沒別的了。

    邵銘軒也是第一次上門,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曹音音好歹也是曹家教養了十幾年的姑娘,家境不說富甲一方,也算殷實。

    沒想到嫁了人之後,居然成了這般境地。

    “姑父,您喝水,家裏簡陋,沒有好茶,姑父且擔待一二,不要嫌棄。”

    曹音音端了杯水遞過去,邵銘軒順勢接過,押了一口。

    “嗯,無妨,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嘛?”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後,最終由邵淳古作出解釋。

    所說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邵銘軒或許還不會太相信,可邵淳古的性子他再瞭解不過,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可事情實在匪夷所思,沒有親眼所見,邵銘軒不可能完全相信。

    就連成文景都親自站出來作證了,邵銘軒仍舊面無表情,不說信,也沒說不信。

    “姑父,我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之前都是我爹……”

    成文景垂頭,他又如何能相信,他的親爹居然連他都算計謀害,心都寒了。

    如今,他是徹徹底底的,除了音兒母子,什麼都沒有了。

    邵銘軒沉默片刻後起身道。

    “並非我不信你們,只是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並不能作爲呈堂證供,沒有強有力的佐證,空口白牙,實在難以讓人信服,舅兄的事,我會讓人仔細去查,一切等仵作那邊有了消息再說。”

    曹音音微怔,他父親只有一個胞妹,就是姑母,姑父的舅兄,就只有她爹,難不成是她爹出了什麼事不成?

    什麼證據,什麼仵作?

    曹音音只覺腦袋瞬間一空。

    “姑父,是我爹什麼事了嗎?是……是怎麼一回事?”

    曹音音含淚,不敢想象別的,抱着一絲心態問道。

    邵銘軒意識到自己一時口誤,露了餡兒,沒想到曹音音這樣聰明,一兩句話就猜到了什麼。

    而且人命關天,紙終究包不住火,早晚會知道。

    邵銘軒腦仁一疼,沉吟片刻道。

    “音音,你爹他……的確出事了。”

    得知親爹被人害死,埋屍樹下,曹音音差點當場崩潰。

    死死咬着脣角,幾乎沁出血來,眼淚無聲滑落,身子一軟,栽倒進成文景懷裏。

    成文景半擁着她。

    “音兒,堅強一點,你可要撐住啊,你還有我,還有念祖……還有……還有岳母,岳母等着你去照顧呢,這個時候,岳母恐怕也難以承受打擊,你可萬不能有事了。”

    曹音音這纔想到,慌慌張張地撐起身子,無頭蒼蠅一樣,就想向外走,腿上還軟着,推開成文景後,踉蹌了兩步,嘴裏囁嚅着。

    “對,對,母親,我現在就要回去,母親還不知道怎樣了,我要回去看母親……”

    成文景一時心疼得緊,趕忙上前幾步扶住搖搖欲墜的曹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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