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軒嘴角尷尬。

    “祁大師哪裏話,小小她年歲還小。”

    要不是這兩日他稍微對這位祁大師的性子有所瞭解,肯定會以爲他跟小小這丫頭有仇呢。

    一個是遠近聞名的大師,一個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祁大師居然說小小的本事在他之上。

    換了誰都會以爲這是反話吧?

    祁東陽眉毛一皺,虎着臉道:“邵大人的意思,是我這個玄門大師,連個小丫頭都不如,浪得虛名了?”

    邵銘軒連忙擺手。

    “大師哪裏話,祁大師的本官已然親眼得見,實非浪得虛名,是本官口誤,只是小小這丫頭,是家裏剛從外面尋回來的,我們也是不甚瞭解,並不清楚這孩子有這樣的本事,鬧了這麼大的烏龍來,祁大師莫見怪。”

    對於祁東陽這樣脾氣古怪的高人,任誰都知道不能招惹,萬一惹急了,拍擡擡手就能讓人家破人亡。

    從前邵銘軒或許不知,但這陣子他算是見識了,樁樁件件匪夷所思。

    邵銘軒這廂賠禮道歉,蘇小小卻憋不住笑了。

    “哎呀,祁大師,不要這樣得理不饒人嘛,你看,咱倆也算是老相識了,他鄉遇故知,也算得上人生一喜,何況當着我的面爲難我舅舅,我很尷尬的,怎麼說咱們也曾生死與共過,嘖……別讓我太爲難啦。”

    蘇小小云淡風輕,開玩笑似的說道。

    祁東陽瞪眼。

    “誰跟你生死與共過,你個沒臉沒皮的臭丫頭,上次的賬,還沒找你算呢。”

    蘇小小歪着脖子道:“什麼賬?我咋不知道?我跟祁大師,沒過節吧?”

    沒過節?

    祁東陽吹鬍子瞪眼,當初是誰一見面就下了他的臺,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就知道這個厚臉皮的,竟睜着眼說瞎話。

    “哼!”

    祁東陽鼻子一哼。

    “我可告訴你,你別想賴賬,你說要給我看一眼五雷符的,想賴皮?沒門兒!”

    嘿!

    蘇小小好氣又好笑,她什麼時候答應過這事兒了?她自己咋不記得?頭回見着比她還厚臉皮的。

    論起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祁東陽他怕是跟她不相伯仲吧。

    “有這事兒?我咋不記得嘞?什麼時候?可有人證啊?祁大師,您這空口白牙說瞎話,可讓人漲了見識了。”

    祁東陽心知沒理,這個的確是他編的,只是蘇小小這個臭頭丫頭,跟個泥鰍一樣滑不留手,他完全治不住她。

    想來就算他開口求,也未必能看上一眼那五雷符。

    索性有樣學樣,照葫蘆畫瓢,學她那厚臉皮,硬編。

    瞎話,瞎話,說着說着沒準就成真的了。

    “哼,我不管,總之你就說說吧,五雷符拿來給我看一眼,不然的話……我就……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左右現在是邵銘軒有求於他,他就算賴在這裏,他就不信,邵銘軒還能把他攆出去?

    蘇小小氣笑了。

    這祁東陽潑皮起來,比她還在上啊!今兒是遇着對手了。

    索性兩手一攤,呲着牙笑道。

    “成啊!那你就待在這裏唄,大可不必見外,把這裏當成家就好,畢竟像祁大師這樣有真本事的高人,貌似整個大月也找不出多少來,總比外面那些個跑江湖的騙子強的多吧?留下來看個家護個院兒什麼的,簡直求之不得,您說是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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