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一次見到蘇小小受這麼重的傷。
顧寧之心都揪到一起了，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去。
有了這次，他想，似乎再也不能讓她獨自涉險了。
顧寧之接過蘇小小，抱進屋裏，小心翼翼地放在牀上，頭也不回地吩咐人去弄些熱水。
瞧着那些血跡，心裏心疼得緊。
“祁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蘇秀玉問。
祁東陽仰了仰頭道：“里正沒說實話，這個村子……多半有進無出，山腳下那座大宅，有隻鬼王，臭丫頭是跟鬼王鬥法，才受了重傷。”
於是，祁東陽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包括那劉錦繡是如何化作厲鬼，失去理智，殺人無數，如今又突破，成了鬼王。
一方鬼王，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以說，今日沒有蘇小小強行提升修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倆今日恐怕都回不來了。
蘇秀玉等人咬牙切齒。
那個里正，到底爲何瞞着此事，還要讓他們進來送死？
蘇秀玉冷笑。
“人性，自私，許是那裏正以爲，我們來了，給那女鬼殺了，他們就能多活個幾日。”
“混蛋！”
老吳咬牙切齒，錦衣衛們倒是沒說什麼，人性，他們見得多了。
“現在怎麼辦？丫頭的傷，可需要找大夫？”
這種事，顧寧之尚未經歷過，何況受傷的還是蘇小小，他還能坐在這裏，已經是極大的自制力了，面上雖然平靜，實則已然方寸大亂。
涼生走上前，抓過蘇小小的胳膊摸了摸脈搏，斂眸道：“放心，沒有大礙，只不過是強行提升修爲，導致靈力枯竭，祁大師應當是給她喫過靈藥了，眼下已經恢復許多，休息幾日就好。”
顧寧之感激地看了眼祁東陽，抱拳道：“多謝。”
蘇秀玉摸摸鼻子，瞥了眼顧寧之默不作聲。
丫的，搶了他的臺詞。
……
“用不着，算是還她的人情，今日虧了臭丫頭，否則吾命休矣。”
別人或許不知，也不懂。
可涼生卻知道，鬼王級別的怨魂，蘇小小隻是靈力枯竭，還能將對方重傷擊退，該是怎樣高的修爲，不可想象。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心裏疑惑，嘴上卻沒說，只是涼生越發覺得蘇小小神祕莫測了。
年紀小小，修爲高深，卻從未聽過她這號人物，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這也是他對她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涼生嘴角微微勾了勾，顧寧之看在眼裏，斂眸，道了聲謝，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蘇小小身上，替她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這纔將人通通打發出去，讓她好好休息。
走在顧寧之身後的涼生嘴角又彎了彎。
看樣子這個人也很敏銳呢……日後他可要小心了。
倒是讓他更覺得有趣了。
顧寧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