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明白李叔今兒是怎麼了，從前他可是從來不信這些的。
薛彤兒記得小時候山上有個山爺，年紀挺大了，最喜歡給她講一些山精野怪的故事，講的有鼻子有眼兒，跟真事兒似的，那時候她還小，也就八九歲，特別喜歡聽，還好奇心重，老偷偷摸摸往後山跑，專門找那些小動物什麼的。
李叔就告訴她，那些故事是騙人的，根本沒有妖魔鬼怪，都是騙小孩兒的。
害她難過了好久。
到現在她都記得，李叔還訓斥了山爺，讓他別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給她，免得她聽了好奇，總想去找什麼妖怪。
再後來山爺沒了，再也沒人給她講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了，漸漸的，她就忘了。
這會兒想起來，還挺有意思。
不過李叔是因爲啥又改口了？
“李叔，你不是最不相信那些東西了嗎？怎麼了這是？難不成還真有……”
最後那個字沒說出來，被李坤捂了回去。
“大小姐，從前我是不信的，可是昨天晚上，我和老仲親眼所見，真特孃的見了鬼了！所以大小姐還是慎言的好，免得招上那玩意兒，嚇着了咋整。”
提起來，仲盛也是一陣後怕，滿臉嚴肅地點頭。
“是啊，大小姐，我和老李親眼所見，做不得假，我那間房間現在可是沒法住人了，晚上我倆換個地方住，大小姐夜裏可千萬不要出門，昨夜多虧蘇姑娘的符，還撐了一陣子，否則我倆恐怕等不到蘇姑娘來。”
他原是想問蘇小小，那符還能不能再給他幾張，一時又沒好意思說，昨天晚上他可是還以爲蘇姑娘是被寵壞了，胡鬧的大小姐。
蘇小小確實二話沒說，拿出兩張符交給二人，這一回，倆人毫不猶豫地拿了，且都小心翼翼地放進胸前的暗袋裏揣好。
夜裏，薛彤兒跟蘇秀玉說話。
“玉哥，你說小小妹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這鎮上當真都不是活人？那來時那些人都是什麼？那麼熱鬧的大街小巷，來來往往的行人，難不成都不是人？”
夜裏。
薛彤兒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熄了燈又點燃，這會兒蘇秀玉已經睡了，愣是把人扒拉起來。
“怎地了？”
薛彤兒道：“玉哥，我睡不着。”
其實昨夜她就沒有睡好，一宿醒了好幾回，不曉得爲啥。
蘇秀玉笑了笑，揉着她的頭頂柔聲細語道：“是不是頭一次下山，不習慣？”
薛彤兒搖頭，嘟着嘴道。
“不是啦，就是……我也不曉得，就是睡不着。”
“我感覺……一閉上眼睛，就聽到有人喊我，就在窗外。”
蘇秀玉眸子微瞠，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張符來。
“怎地不早說？昨晚也是嗎？”
薛彤兒點頭。
“嗯，昨夜都沒睡好，外頭好像有人，玉哥。”
蘇秀玉頭皮一陣發麻，喉嚨滾動道：“乖了，別想那麼多，可能是你第一次離家這麼遠，胡思亂想了，聽話，睡吧，我陪你。”
“可是……可是我想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