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顧寧之以及涼生,三人如暗夜魅影,輕輕鬆鬆進了太守府。
說是很晚,實際上也纔剛擦黑不久,正是亥時二刻,來之前,暗探已經將太守府的地形詳盡的畫了副草圖,三人皆已熟悉。
但見太守府的書房還亮着燈,三人無聲對視了一眼,魚貫飛到書房屋頂。
意外的是,這太守府的守衛並不森嚴,甚至連絲毫玄門陣法的影子都看不見,或許這滁州太守季風,當真不是玄門中人,是被脅迫的?
房頂之上,顧寧之輕手輕腳地掀開一塊瓦片,蘇小小和涼生有樣學樣,透過瓦片洞口,向下看去。
“大人,半月前萬水鎮又進了一波人,大概有幾十人,至今不見出來。”
一身黑子緊身,二十開外的青年站在案桌前拱手稟報。
太師椅上,端坐一人,三十左右,眉峯緊皺,眼底晦暗不明。
“第一百二十批了,那些人,究竟要殘害多少人才夠?他們在萬水鎮養妖物,進去的人有進無出,又以全州城百姓的性命要挾本太守,迫使我不得不替他們遮掩這樁醜事,長此以往不是個辦法,三年了,就沒有找到能對抗他們的人?瑞豐,派出去的探子可有回覆?”
季風暗暗咬牙,那些人到底抱有什麼目的,他完全不知情,卻也知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害了諸多人,定圖謀不小。
可惜的是,他一城太守,孤立無援,找不到能對抗那些身懷詭異之人,只能忍辱負重,徐徐圖之。
季風聲音低沉,嗯了一聲。
“希望如此。”
但願老天開眼,別讓他等太久,已經犧牲了那麼多無辜,什麼時候是個頭。
縱使他不忍心,也不得不這麼做。
“牢房裏關押的人,好生看顧,莫出了岔子,那些都是苦主,爲了保全其性命,不得不這麼做。”
青年回道:“大人放心,那些人除了不得自由,都好生招待着呢,決計不會委屈了,只是牢房已經快不夠用了。”
除了那些真正犯了錯的有罪之人,如今他們太守府牢房,一多半都是求助無門的苦主,這幾年,太守大人心中的苦楚,也只有他懂。
這幾年,太守府的親信,派出去一波又一波,全部都是出了城就失了聯繫,他們如何不知,那些人暗地裏時刻注意着他們的舉措,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如今,親信之人已經不多了,知道此事的,如今也只有他和太守大人。
他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豈會鬥得過那些異人?青年眼底閃爍,又很好地掩蓋在眼斂下。
驀地,季風察覺到一絲聲響,慌忙起身擡頭四處查探。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