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現往嘴裏扔了顆葡萄,嗤笑一聲道:“紫陽真人?牛鼻子道士也要有真本事纔行。”
蘇小小瞪他一眼,不好意思道:“抱歉,這個人一貫口無遮攔,二位伯父不要介意。”
李現哼了一聲,還想再說,被蘇小小瞪了回去,撇撇嘴,又往嘴裏扔了顆葡萄。
不多時,果然,安家大公子請來了那位紫陽真人。
一入廳堂,紫陽真人神色倨傲,先是掃了眼在場衆人,隨後拂塵一甩,搭在手臂上,唸了句:“無量壽佛,貧道紫陽真人稽首。”
李現哼哼兩聲:“裝模作樣。”
他大爺坐在這裏,這老道跟沒事人一樣,不是擺明了是個江湖老騙子。
安應堂卻是不知,這紫陽真人在滁州城內還算家喻戶曉,城外的紫陽道觀也是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以爲是個有真本事的,當下起身,對着紫陽真人拱手施禮。
“紫陽道長,一路辛苦,快請坐。”
揮手示意下人看茶,紫陽真人腰板挺得筆直,坐在末置位的椅子上,將拂塵抱在懷裏。
“安老施主客氣了,貧道既受人之託,便要忠人之事,府上的禍事,貧道自會替施主解決。”
安應堂跟吃了顆定心丸一樣,連連道:“好,好,那就勞煩道長了。”
紫陽真人接着說道:“實不相瞞,方纔貧道在安府門前開天眼觀望,發現貴府內怨氣沖天,定有邪魅作祟。”
安應堂的大兒子一聽,急急道:“這,這可如何是好?道長,您可有法子破解?”
“如此就按道長所言,景瑞,一切都聽道長的,需要準備什麼,道長儘管說。”
安景瑞沉聲道:“好,我省的,爹。”
安景瑞滿口答應,三人就這麼將此事決定下來,凌雲天看了眼紫陽真人,又看了看蘇小小,擡手道:“安兄……”
安應堂不好意思地打斷他的話道:“實在不好意思凌兄,最近家裏事太多,沒辦法,凌兄莫要見笑。”
凌雲天擺手。
“安兄哪裏話,你我相交多年,着實不必這麼見外,只是我今天來,其實也帶了一位大師來,聽聞安兄最近家宅不寧,剛好我前陣子認識一位大師,是有真本事的,就想着給安兄引薦引薦,沒想到安兄另有安排,有道是一事不勞二主,既然如此,今兒個我們也不必多做打擾,爲兄改日再來好了,丫頭,李公子,咱們先走。”
安應堂面露詫異,沒想到凌雲天今日前來,竟是爲了此事。
當即不好意思地抱歉道:“凌兄啊,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沒有想到,你看這事兒,凌兄也別多心,不妨再坐坐,難不成這位公子,就是你請來的大師?”
看上去着實不太像,難怪他沒往這方面上想。
這位李公子一臉桀驁,且這身行頭,倒像個世家子弟,真不像是個道士。
凌雲天沒說話,李現抿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