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照看安黎的幾個下人全部發賣了,可那又有什麼用,孩子的命都沒了,發賣幾個下人也無濟於事。

    如今時隔三年,讓他知道兒子竟然是被害死的,這讓他爲人父的如何接受得了。

    能在安家殘害他兒的,定是安府上的人。

    真真是細思極恐。

    “父親,這件事事關重大,還請父親允許,我們報官吧。”

    黎兒不能白白枉死,作爲父親,他護不住自己年幼的兒子,還不能替孩子討回個公道嗎?

    安應堂是何等精明之人,安景澤想到的,他豈會想不到,府上有人殘害他安家的嫡孫,不用說也猜得到定是其他幾房的人所爲,無論是誰,傳出去他安家都會有辱門楣。

    報官?

    家醜不可外揚啊!

    同樣的想法,老大也不贊同。

    “三弟,我知你心裏難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只是事情還沒弄清楚,不可武斷,事關安家的名聲,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報官豈是輕易能提的,而且……單憑這位李公子的一面之詞,恐怕做不得真。”

    李現撇嘴,他一面之詞?做不得真?

    真是笑話!今兒不讓爾等開開眼,真不知道他李現李大爺是何許人也!

    李現隨手一劃,安府上空瞬間烏雲密佈,周圍暗沉下來,再伸手一點,那股黑旋風變大幾圈,隱約的,安家衆人和凌雲天,都肉眼可見,那旋風裏頭透出一道小小的人形來。

    瞠眼一看,正是幾年前溺亡的安家三房的嫡小公子,安黎。

    “黎兒!”

    安景澤驚呼一聲,雙手都在顫抖。

    安黎渾身溼透,還穿着臨死時的那套衣服,胸前掛着長命百歲鎖,是他五歲生辰時,安應堂親手送的禮物。

    小安黎當時喜歡的不得了,日日戴在胸前,走起路來還會發出鈴鐺聲響。

    安應堂此時也是兩眼通紅,就聽安黎稚嫩的語氣說道。

    “祖父,大伯,黎兒好難受,我好難受,有人把我扔進水裏,爹,黎兒怕,祖父,大伯,爲何不選替黎兒討回公道?”

    安應堂和安景瑞啞口無言。

    “黎兒,不是這樣的,大伯沒有不願替黎兒申冤,大伯不是誠心的。”

    安黎稚嫩的臉開始走樣,變的猙獰可怖,雙眼翻白,眼球凸起,口鼻同時往外滲水,說話都聽不清了,咕咕冒着水泡。

    這一幕可嚇壞安家衆人。

    安景澤更是心如刀絞,他的親兒,遭了這樣的大罪,還死不瞑目,他這個做爹的,這麼多年居然沒有半點懷疑,他枉爲人父。

    安景澤此時已是涕泗橫流,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埋頭痛哭。

    “黎兒,我的兒啊。”

    安景瑞心裏一顫,忙不迭道:“黎兒,莫要再嚇人了,你祖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大伯一定找出害你的兇手,嚴懲不貸,不要再禍害安家,你……你早些投胎去吧。”

    此刻,安家的小廝,已經有兩個膽小的嚇暈過去了。

    安應堂心口發堵,若非這是他安家的孩子,他恐怕亦會忍不住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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