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蘇小小眯着眼道：“我動不了，麻煩你幫我點下蠟燭，怪黑的，我有點怕。”
怕？
小菲立馬找起蠟燭來，嘴上卻說着：“哼！膽小如鼠，天黑有什麼好怕的。”
終於摸到蠟燭，指尖一動，一縷火苗點燃蠟燭，房間裏頓時亮了許多。
“謝了啊！”
看到蘇小小的笑臉，小菲忽然神色晦暗不明，默默垂下頭，都受傷了，還笑得出來。
這人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呢，都不怪她的嘛？
不知怎地，就把心裏話咕噥出來了，蘇小小笑道：“不怪你，放心吧。”
小菲鼻子一酸，吸了吸轉頭跑掉。
她有點待不下去了。
小菲剛閃身一溜煙跑走，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
“蘇姑娘醒了？”
涼生一直在蘇小小的院子裏熬藥，見蘇小小房裏亮了燈才端着溫了好幾次的湯藥進來。
一進門，夜風吹進來，瀰漫着一股苦津津的湯藥渣子味兒，蘇小小皺眉。
“可以……不喝嗎？”
涼生好笑地睨着她淡淡搖頭。
“蘇姑娘怕苦？我加了甘草進去，不是很苦的，還備了蜜餞。”
他曾經見過人類的小姑娘不肯吃藥，家裏的大人都會拿蜜餞來哄，喝完藥，喫顆蜜餞，嘴裏便不苦了，貌似人類的小女孩兒都喜歡。
蘇小小：……
還是不想喝怎麼辦……
“涼生，要不你把藥放這兒吧，待會我自己喝？”
涼生搖頭。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涼生不解風情，不識趣。
“那個……”
蘇小小原還想掙扎一番，吱嘎一聲，門又被推開了。
顧寧之一身風塵地走進來，看樣子是連回屋換身衣服都不曾，就急着過來了。
“丫頭。”
“叔……”蘇小小扁扁嘴，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顧寧之頭一次見小丫頭這般沒精打采，沒有活蹦亂跳的撲進他懷裏的時候，心裏驀地一疼。
走到跟前道：“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這幾日事忙，他本已不在滁州，本不打算今晚回來，卻乍然得知暗衛傳來的消息，連夜匆匆趕回來。
小姑娘眨着無辜的大眼看着自己，顧寧之心裏柔成一灘水。
“叔哇！”
見了顧寧之，蘇小小哇一聲就要哭出來的樣子，讓兩個大男人一驚，差點驚慌失措。
剛還好好的，怎麼了這是？
“叔，我可不可以不喝這黑乎乎的玩意兒？涼生太壞了，非給我弄這玩意兒，逼着我喝。”
涼生：……
顧寧之：……
敢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居然害怕喝湯藥。
居然無所不用其極的耍起賴來。
顧寧之一臉無奈，端過涼生手裏的藥碗，一撩袍子，坐在牀邊上。
涼生眸子暗了暗，默默轉身出去。
顧寧之當做沒發現，剛開始便有意無視涼生，這會兒更是岔開話題，攏了攏蘇小小臉頰上的頭髮絲，好笑道。
“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