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公子,我跟認得告訴你,以你的生辰八字來看,根本活不過及冠,你及冠之前是否常年體弱多病,藥不離口?後來病入膏肓,然後不知怎地突然之間好轉,並且一年比一年好?”

    凌峯聽後神色微斂,點頭道:“確實如此。”

    正是他年滿二十那年,終年纏綿病榻的他本要不行了,可不知爲何,那次沒死成,還日復一日的好了。

    原因麼……

    是母親不知從哪裏聽了人家說了沖喜這個法子,就在他都病得起不來牀時,凌家替他大張旗鼓的娶了親,就是他如今的妻子常月娥。

    常氏本是孤女,母親當時因替他物色沖喜的新娘,急得團團轉,可他都是將死之人了,世上無不透風的牆,原本與他有婚約在身的李家匆匆退親,居家搬離滁州。

    其他好人家的姑娘,又有哪個敢嫁他,進門就有可能要守寡的。

    也就是這時,母親遇見了賣身葬父的常月娥,死馬當成活馬醫,讓常月娥衝了喜。

    結果萬萬沒想到,成親當晚他就大好了,沒過幾日就可以起身溜達幾圈。

    不過數月,他就徹底好了起來。

    記得那時母親還拉着他和月娥去廟裏上香還願。

    想到此,凌峯呼吸微斂,神色嚴謹道。

    “蘇姑娘,倘若如你所說,我應活不過二十那年,這麼多年又是何人幫我逆天改命?乃至於我本人本根不知情,這也太……”

    若當真有那樣的能人,如何還要藏着掖着的。

    蘇小小斂眸。

    “若所料不差,凌大公子大可回去問一問尊夫人。”

    凌峯臉色鉅變。

    “你是說月娥?”

    十年來,他因感念常月娥危難關頭,還肯答應嫁他,一直對妻子多有尊重,甚至這麼多年來從未納過一房妾室,更不曾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來過,哪怕一次。

    凌峯心知,自己這條命本就是多撿來的,所以一向格外珍惜。

    而今乍然聽蘇小小這麼說,莫不是她懷疑月娥?

    凌峯心底咚咚打鼓,說起來,月娥的確有些不同常人之處。

    比如這十年來,她的容顏都不曾變過。

    以往他根本不會多想,只是如今經歷的多了,還真有些喫不準。

    只是凌峯雖然起疑,卻不曾對蘇小小說,而是守口如瓶。

    “蘇姑娘莫要誤會了,我妻子月娥是個本分的女子。”

    這是真話。

    自打常氏進了凌家的門,身爲長房長媳,一向循規蹈矩,恪守本分,從未行差踏錯,唯一點,倆人成親近十年,依然膝下無子。

    他的母親,曾不止一次私下裏勸說過他,想讓他納妾,都被他否決了,甚至一度曾懷疑過是自己的問題。

    畢竟他曾經病過那麼多年,藥不離口,許是傷了根本也說不定,只是這種事他也不好對外人道。

    以至於連郎中都不曾看過。

    若當真是他不行事,豈不是丟了男人的尊嚴,萬一傳揚出去,豈不丟人現眼。

    所以這一滕就是這麼多年。

    卻從未考慮過別的可能。

    如今蘇小小一番話,讓他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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