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江一直梗在喉嚨的氣才稍稍順了一些。
不管怎麼樣，賀二老爺對秀萍是真心實意的。
女兒沒有所嫁非人。
“岳父，岳母，是覃章回來晚了，秀萍怎麼樣了？我竟不知……”
賀二老爺賀譚章進門後急切的口吻，甚至沒有看到還有別人在場。
曲老闆鼻子哼氣道：“秀萍無恙了，這位是凌公子請來的神醫，是他醫好了秀萍，神醫說秀萍是抑鬱成疾。”
曲老闆雖然心急，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到底也沒好跟賀譚章直說，有可能是他不孕的事。
何況還有自家夫人和蘇小小這個姑娘在場。
就更不好提了。
賀譚章聽聞曲秀萍沒有大礙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拱手朝白維致謝，同時也朝凌晨客氣地拱了拱手，然後眼神落到蘇小小身上，總覺得這姑娘的面相，熟悉得很。
“這位姑娘……我們可是……見過？”
賀譚章一開口，也意識到自己行爲不對，曲老闆臉色也不大好看。
莫不是這賀二老爺見到蘇姑娘長得精緻，起了什麼心思了吧？
“二老爺。”
賀譚章忙道：“岳父，說了叫我譚章就可，無需這般見外。”
“不好意思，是賀某冒昧了，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勿怪。”
曲老闆見此，也覺得可能賀二老爺就是一時驚訝，以爲見了熟人，誤會一場。
凌晨卻滿眼不善。
賀譚章連忙道歉：“對不住了，是賀某認錯人了。”
不由得耳根子一紅。
他這把年紀，足能當這小丫頭的爹富富有餘了，被人這般誤會，委實讓人臉紅。
被凌晨擋在身後的蘇小小噗嗤笑了。
“賀二爺這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
明眸皓齒的小丫頭從凌晨身後探出一顆小腦袋，歪着頭打趣賀譚章。
衆人微微一怔，難不成還真是認識？
賀譚章也有些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他只覺得蘇小小有點眼熟，可仔細想又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離州，玉石場。”
蘇小小佯裝嘆了口氣。
“當時賀二爺還曾跟我叔交好來着，這會兒就把我忘了，嘖嘖……果然貴人多忘事。”
冷不防地，賀譚章想起來了。
當初在離州，一對“叔侄”讓人記憶深刻。
可他記得，那小公子長得矮墩墩的，雌雄莫辨，精緻得像個胖乎乎的小娃娃。
跟眼前這個突然抽條一樣的小姑娘，還真的很難聯想到一起去，只不過那雙眉眼的確很像。
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相像來的。
“原來是你！”
賀譚章恍然大悟，驀地笑了。
“當初我以爲你是個小兄弟，沒想到居然是姑娘家，蘇小兄弟……不，小姑娘，別來無恙，哈哈。”
“咱們還真是緣分不淺，不知顧公子可也來了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