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心只覺得耳邊的聲音低沉悅耳,帶着些許清冷,卻又讓人覺得溫暖。

    一時間竟晃了心神。

    想象不出聲音的主人該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聲音只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說,接着蘇蘭心便聽到蘇小小的聲音。

    “你們連家,可還有話說?現在呢,是想私了還是官了?私了的話,讓連梧州簽下合離書,從此與我大姐姐互不相干,所不然,就此報官,實在不行,咱們就去京城,當着皇上的面,論個是非。”

    連家哪裏敢把事鬧大,原本只是死個小妾的事,真難到京城天子面前去,梧州這輩子怕是都毀了。

    “合離書,籤,籤合離書。”

    “你們現在想籤合離書了,但這合離書,得由我大姐姐來寫。”

    “好,好,讓她寫,她寫。”

    連二老爺咬牙切齒,又不得不投鼠忌器。

    蘇蘭心含着淚寫下和離書,所有的屈辱和悔恨,也都一併煙消雲散了。

    從今往後,她和連二爺家,和連梧州再無瓜葛。

    她沒有恨了,因爲連梧州他不配,再見就是陌路。

    連梧州此刻又羞又怒,又驚懼,面對蘇蘭心甩下來的合離書,只覺得屈辱萬分,飲恨簽下名字的同時,將蘇蘭心和蘇家,恨入骨髓。

    這一切,蘇小小都看在眼裏,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連梧州不過是個跳樑小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就是再隱忍,妄圖一擊爆發也沒用。

    小丑始終是小丑,上不得檯面,也掀不起風浪。

    “大姐姐,咱們走,他連家的任何東西,咱們都不要,拿了髒手,但姐姐的嫁妝,限你們明天晚上之前悉數交出,否則……”

    否則如何,她沒說,只是一聲冷哼,威脅之意盡顯。

    連家不敢不從。

    並且臨走前,蘇小小還說了句:“人在做天在看,連二爺,你那外室的私生子,奉勸你一句,還是好好查查的好,搞不好還不是你的。”

    連二爺:……

    連二爺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蘇小,目眥欲裂:“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個妖女!”

    蘇小小嘲諷一笑:“我有沒有胡說,我心裏清楚,連二爺也清楚,告辭,我們走。”

    她就是故意的,臨了也要噁心連家一把,讓他們狗眼看人低,真當她蘇家人是泥捏的,沒脾氣呢?

    可想而知,蘇小小他們離開後,連家會怎麼鬧騰。

    “連恆,你給我說說,那小妖女說的外室,是怎麼回事!”

    連二夫人言語中,已經斷定了蘇小小說的是真。

    連二爺有外室,實際上她早就有所懷疑了,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得知,那外室竟然還有個兒子,這她便容不得。

    若是有朝一日,外頭那娼婦生的野種回來跟她的兒子爭奪家產,她絕對不樂意,更加不能容忍。

    連二爺心虛:“你……你胡說什麼呢,那妖女的話你也信。”

    “沒有的事,你心虛什麼!”

    “我!我什麼時候心虛了?你個胡攪蠻纏的婦人,胡攪蠻纏!”

    倆人就站在院子裏吵得不可開交,完全不顧及還有旁人在場。

    連梧州閉着眼大吼一聲:“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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