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爹早就知道？
只聽蘇庚申嘆了口氣道：“其實……既是你們不說，我和你娘大抵也猜到了。”
“蘇家確實有仇人，真要追溯，可能還是你們爺爺的關係，當年你們祖父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死在他手上的貪官污吏不勝枚舉，結的仇多了，但那些烏合之衆，莫說你們爺爺，就是你爹我也不曾放在眼裏，唯有一個，當年那件事的漏網之魚……”
蘇庚申長嘆一聲，沒想到，那個漏網之魚，還真的謀算了半生，也要將他們蘇家趕盡殺絕。
蘇小小几個表情一怔，沒想到，爹居然知道仇家是誰？這真是……
要知道他們又何必捨近求遠去查這麼多，查來查去，還不都一個結果。
白折騰一回！
真是一葉障目了。
“那爹，咱們家的仇人，到底是誰？”
有能力，有手段，又被蘇庚申忌憚的，只有一個。
“可是與三十年前康華之變有關？”
一旁，顧寧之突然出聲。
蘇庚申猛然擡頭看他：“你們竟然連這個都查到了？”
康華之變一事，早已塵封幾十年，先皇曾下過旨意，此事任何不人不可再提，否則以欺君之罪論處。
知道那件事的，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告老還鄉，如今還知道內幕的，僅有內閣的那幾個。
顧寧之能查到這個，也是厲害，不愧是錦衣衛頭子。
蘇庚申點頭。
“嗯，康華之變，先皇曾有令不可再提，當年的事，我也不好跟你們多說，只能說當年參與此事的，都死光了，只有一人例外。”
軍師華庭。
蘇家三兄弟以及蘇小小和顧寧之，皆沉默不語。
能稱之爲軍師的，無一例外，都是有腦子，有手腕的人。
康華之變，聽就知道，定是曾有位康王，發動過政變，後來失敗了，康王一脈盡數伏誅，而且先皇有意抹去這段，就連史冊都不曾記載。
原因無他，因爲康王是當年先皇最寵愛的貴妃所生的孩子。
康王政變失敗後，那位貴妃飲鴆毒自盡，臨死前唯一的遺願就是看在她的份上，給他們兒子一個體面。
先皇答應了。
甚至先皇已經決定留康王一命，但是康王不想被圈禁一生，撞柱而亡。
之後幾年，先皇也都是鬱鬱寡歡，沒幾年就駕崩了。
只不過當年康王一脈是滅了個乾淨，但卻有一個漏網之魚，就是康王的軍師，華庭。
這個華庭，聽聞是前朝國師之子，深諳厭勝之術，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可這華庭，又爲何會與蘇家有仇？”
蘇子玉問。
蘇大老爺回道：“那是因爲，康王政變一事，是你們的祖父親手指證的，證據確鑿，那華庭雖是康王的軍師，但他娶了康王的女兒，雲歌郡主，還生了一個孩子，康王失敗後，爲了避免家人受辱，親手給嫡親一脈灌了毒藥，華庭和雲歌郡主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也都……”
“沒有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