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回過神來，伸手抽出一張符籙，捏在指間。
“大膽厲鬼，我師父面前也敢造次，還不出來，信不信讓你魂飛魄散！”
什麼遲瑞不遲瑞的，段茗曾經認識，可如今他已經死了，莫說從前並無太大交情，就算有，他也不會讓他肆意害人。
“師父，咱們還是快把他收了吧，免得傷到連墨玉。”
鬼煞附身奪舍，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蘇小小卻是不急，擡眸看向寧可人。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的？連墨玉對你不好？還是遲瑞的死是他害的？牽連無辜成全你們自己，你真的能心安理得？”
寧可人臉色頓時變色。
連墨玉是無辜的，而且成親半載，他從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樣子，寧可人心裏十分不好受。
“我……”
她沒想害人，更沒想害連墨玉來着，可是……
看了眼被遲瑞附身的連墨玉，寧可人有些慌亂。
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起的話。
段茗氣憤。
“對不起就完了？那可是你名正言順相公！你竟也狠心下得去手！夥同姘頭，謀害親夫！寧國公府可真是好家教！”
但凡是個有心的人，都做不到。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嘛？”
蘇小小攔下段茗接下來的破口大罵，對他搖了搖頭。
“寧可人，若要你選，你可會爲了讓遲瑞復活，就讓連墨玉去死？無端牽連無辜，你心裏明白，連墨玉是受了無妄之災，他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想清楚，回答我。”
正當寧可人的思想被蘇小小左右，方寸大亂之際，佔據連墨玉身體的遲瑞忽然咆哮一聲，面目猙獰。
“可可，不要被她迷惑了，你想想我，想想我們的未來，只要我成了連墨玉，我們就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了，可可，爲了我們的將來，連墨玉他非死不可。”
“可是！”
“可是現在已經暴露了。”
就算遲瑞佔據了連墨玉的肉身，今日還有顧督主在，以顧寧之的性情，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遲瑞面目猙獰。
“那好辦，把他們都殺了，就沒人知道了，可可，你要幫我。”
遲瑞不斷蠱惑寧可人，寧可人越來越糾結，忍不住抱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遲瑞身上的鬼氣卻越來越強。
顧寧之卻遲遲沒有出手，因爲他相信蘇小小，蘇小小都還未出手，說明她另有打算。
只因他信她。
蘇小小早已知曉，遲瑞的存在，是因爲寧可人的執念，寧可人執念越深，遲瑞就越強大，只要寧可人活着，只要她的執念還在，遲瑞就不會消失。
哪怕她現在抹殺了遲瑞的魂魄，將來還是會捲土重來。
到時候，恐怕就更難解決了。
因爲她不能殺了寧可人。
所以，想要一勞永逸，關鍵還是在寧可人身上。
“寧可人，你看看他，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遲瑞？你真正喜歡的遲瑞，真的是這樣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殺害無辜的心狠手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