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開口,顧寧之便猜到他的意圖了,卻一本正經道:“滿朝文武何止百官,皇上豈會無人可用。”

    皇帝:……

    故意把話掐死,這天是沒辦法愉快的聊下去了,索性直說。

    “朕的意思是,你把丫頭給朕拐跑了,以後再遇到這些什麼玄門的事兒,讓朕找誰解決?”

    “朕原本已經打算封那丫頭爲郡主,留在京裏幫朕,你說拐走就拐走了,還是北地那兇險之地,想朕放人,總得給朕個保障,比如……可有其他玄門中人,給朕舉薦幾位。”

    說來說去,不就是變着法兒的找他要人。

    這皇帝的臉皮也挺厚,還滿嘴的冠冕堂皇,明顯段位不低。

    顧寧之不動聲色,脊樑筆直。

    “看在皇后姑姑的面上,臣倒是可以舉薦一二。”

    “哦?”皇帝眼底一亮:“是誰?說來聽聽。”

    “皇上可知,小丫頭在京城,收了個徒弟。”

    皇帝喝到嘴裏的茶差點噴出來。

    “徒弟?你說段家那不着邊兒小子?”

    皇上果然是知道的,顧寧之嘴角幾不可查地微微彎了彎:“正是,如今段茗已經小有所成,丫頭說他天資聰穎,可成大器,皇上不妨先一步培養,日後方能爲朝廷所用。”

    他的意思,皇帝明白。

    是要他在段茗成長起來之前拉攏住,避免以後抓不住人心。

    這用皇權壓制和伯樂,自然後者更能得人心。

    皇帝暗自點頭。

    “成,既然能被蘇丫頭看中,想必也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顧寧之微微一笑,眼底閃過什麼。

    果然,徒弟什麼的,是最適合用來賣的,這話挺有道理。

    就這樣,眼下還在奮筆疾書,兢兢業業畫符的段茗,還不知自己已經被賣了的事,手上的符畫到最後一筆的時候,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阿嚏!”

    緊接着,段茗哀嚎一聲。

    這張定身符他已經畫了好久,眼看這張馬上就要成了,就差最後一筆,最後一筆!

    一個噴嚏,前功盡棄。

    “那個混蛋在背後算計小爺!”

    ……

    又過了一個時辰,皇帝坐在那裏整整一個半時辰了,換算到現代時間就是三個小時。

    就在耐心幾乎要耗光的時候,皇后寢宮的門,被推開了,隔絕整個寢宮的陣法,也隨之消散。

    蘇小小和皇后一前一後走出來,皇帝豁然起身,朝前走去。

    “皇后。”

    茯苓和李德忠跪在地上:“皇后娘娘金安!”

    “恭賀皇后娘娘渡過難關,鳳體安康。”

    皇后被疾步過來的皇帝緊緊擁在懷裏,情不自禁。

    “蓉兒,你終於醒了,朕……”

    皇帝眼眶微紅,可見真心。

    皇后溫婉一笑。

    “讓皇上擔心了,臣妾無恙,皇上……孩子們都看着呢。”

    這幾日她被困在夢裏,起初是噩夢連連,明知是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後來彷彿聽到有人在叫她,噩夢變成了平常的夢境,再後來,又變成了噩夢。

    在夢中,她夢到了一個小姑娘,自稱蘇小小,告訴她一切,甚至在夢裏,殺死了想要吃了她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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