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上臭味，連忙走過去問空達：“是什麼東西這麼臭？”
空達此刻也捏着鼻子，他在眉頭緊皺下，把蓋子蓋回去，對隊友說道：“這罈子要搬出去，必需好好看看是什麼東西。”
剛剛那一會他也沒看到，因爲實在是太臭了。
這次張姨和李力沒有阻攔，李力甚至上前幫忙。
等把這罈子搬到院子裏後，一羣人圍過來盯着罈子看。
空達看向張姨：“你們對穆南星這個女生已經很瞭解吧？我聽說她長期被村裏人欺壓，所以性子很孤僻，而且很會打架，對吧？”
張姨冷哼道：“她如果連架都不會打，你覺得她還能活到現在嗎？她還能保護好自己嗎？”
空達語氣平靜道：“所以她很有可能會殺人了？”
張姨立馬反擊：“沒有證據之前，還請你說話注意點。”
空達指着罈子說道：“如果這裏面是藏着人r呢，你還會選擇相信穆南星嗎？”
張姨反問：“我爲什麼不相信？我們村裏人每一個死的人，都有原因，也都火化下葬了。所以你擔心的事，不可能會發生。”
其實張姨說這話時，是沒底氣的。
因爲剛纔的味道實在是太臭了，這萬一是.......
她不敢往下想。
李天磊被空達的話給嚇到了，他連忙站在他爸媽身邊緊緊看着罈子，糾結是看還是不看。
空達示意麻壽把罈子打開。
麻壽指了指自己？
見空達點頭，他嘴角微微抽搐，爲什麼這種事要他來做？
不過他還是捏住鼻子靠近罈子，然後在衆人注視下，他快速把蓋子打開——
“嘔——”
“臥槽，好臭！”
李力聞了聞，說道；“這味道很像臭魚的味道。”
張姨聽到這話，也聞了聞，說道：“好像是，你們快倒出來看看。”
其實不等張姨說，麻壽已經把罈子弄倒下，又黃又黑又臭的渾濁水從裏面被倒出來，和渾濁水一起倒出來的，還有腐爛的魚和蟲子——
當罈子被倒空後，發現倒出來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魚，只不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了。
李天磊被這臭味薰的連忙遠離穆南星家，遠遠地站在遠處往這邊看。
空達幾個人都把口罩戴起來仔細檢查被倒出來的腐爛魚，麻壽說道：“到底會不會醃製啊？怎麼能把魚醃製的這麼臭？”
張姨忍着嘔吐衝動靠近看，隨後說道；“因爲鹽不夠了，加上天氣熱，壞了也正常。”
麻壽看向張姨；“鹽不夠？那爲什麼不去買？還有這麼熱的天，爲什麼不喫新鮮的，而選擇醃製？”
空達這時站起來對其他隊友說道：“把這些處理乾淨。”
然後看向張姨；“我也想知道，鹽不夠爲什麼還選擇醃製？那爲什麼另一個罈子裏的鹽夠？”
張姨對他們翻了個白眼：“你們不是調查過了嗎？怎麼還問這麼蠢的問題？你以爲她不想喫新鮮魚嗎？”
麻壽和空達幾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疑惑。
李力開口道：“讓我老婆好好跟你說說爲什麼。”
這一會的功夫，臭味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濃郁了，畢竟外面有風，把這些臭味都吹散了。
張姨對空達他們說道：“這個家別說冰箱了，連個像樣櫃子都沒有，她魚一頓喫不完不醃製怎麼保存？”
麻壽有些不解：“一次性抓幾條，喫不完放水缸裏或者桶裏，第二天再喫啊。”
張姨忍不住懟他；“就你聰明，你以爲星星會想不到？”
“我告訴你，她每次去抓魚或者釣魚，都是偷偷出去的，因爲村裏人不讓她抓魚，有很多次星星好不容易抓到的魚被村裏人搶了。”
空達聽到這裏，更加確定自己所猜想的那樣，他示意張姨繼續說下去。
張姨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別人家都有養雞鴨鵝豬什麼的，你們看看她家有什麼？連雞圈都沒有，能懂什麼意思嗎？”
幾個人搖頭，張姨對他們更加鄙夷：“因爲村裏人不給她養，養了也被他們弄死或者偷走，有好幾次被星星抓到，跟那些男人打架，哪怕自己一身傷，也發了瘋跟他們拼命。”
“我就問你們，如果你們被這樣逼急了，除了選擇醃製，怎麼保存？”
幾個人被質問的都低下頭。
張姨繼續說道：“你們發現的洞，估計是她在很多個夜裏偷偷挖出來的，不然她連放醃製的地方都沒有。”
“你們倒好，過來就把她的東西亂翻，你們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麻壽被說的臉紅，但還是回了句：“怎麼還罵人呢，我們也是來找源頭的。”
張姨：“我管你們找什麼源頭，我只知道你們這樣隨便亂翻別人家的東西就不是好東西。”
麻壽表情難看，他轉頭看向自家隊長，決定這件事，他還是不說話了，因爲他也理虧啊。
空達倒是無所謂，被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所以他很淡定的問張姨：“既然村裏人這麼排斥她，那她平時錢哪來的？另一個罈子裏的鹽哪來的？”
張姨：“我送的啊，不然她哪來的食鹽？”
空達反問：“你爲什麼要送她鹽？大家都排斥她，你爲什麼要幫她？你送來的鹽，村裏人就沒阻攔你？”
張姨被空達的話氣笑了：“你這思維是怎麼當上隊長的？我看她可憐，我偷偷送她食鹽不行嗎？還問爲什麼，因爲我不迷信啊。”
“這村裏那麼多人一個個欺負她，不就是嫉妒她嘛，女孩嫉妒她漂亮聰明學習好，男人都想睡她，女人們都恨她勾引她們的男人，所以一個個排斥她啊。”
“那些欺軟怕硬的東西，我看不慣，我就要偷偷幫星星，怎麼了，犯法嗎？”
麻壽忍不住問張姨：“那她有勾引村裏男人嗎？”
張姨連忙把不遠處的樹枝抽出來往麻壽走去：“你把剛纔的話有種再問一遍？”
空達連忙抓住張姨手中的樹枝：“大媽，你冷靜一下，他只是詢問一下，你別激動啊。”
張姨板着臉喝道：“我要是問你你有沒有去勾引老太婆，你高興嗎？”
空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