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有險,無損。翠花見到餘以爲,一臉怒氣道:“餘律師呀餘律師,關鍵時刻,我才知道,李大定比你靠得住。你說,我遇險的時候你躲到哪去了?”

    說得餘以爲一臉茫然,莫名其妙,不知怎地就得罪了翠花。

    等到小花給他解釋了一番,餘以爲這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忙解釋道:“錢小姐,你這麼說可就是冤枉我了。你出門的時候沒和我說,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肯定陪你呀。有人要欺負你,我肯定不幹啊,肯定要保護你的,我向錢發誓。”

    翠花一想,也對,餘以爲根本不知道自己出門,怎麼能怪他呢?但是面子上抹不開,就說道:“你光耍嘴皮子功夫,我看你真得向李大定好好學習,關鍵時刻還是李大定靠得住。你要是做不好,律師費我就給李大定不給你了。”

    “好好,我向李大定學習。不過,我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和好了?”餘以爲說道。

    “亂說,我們什麼時候沒好過?是吧,大定?”翠花說着居然挽起了李大定的胳膊。

    餘以爲做嘔吐狀:“饒了我吧,我要閃了。”

    李大定也趕忙擺脫開翠花的纏繞,正色道:“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要注意點影響。”

    把翠花搞得滿臉通紅。

    一旁的小花笑彎了腰,拉過翠花走了。

    餘以爲問李大定和西南工業公司總工聯繫得怎麼樣了?李大定回答:“已經聯繫好了,明天上午在他辦公室見面。”

    餘以爲問:“你和他說是什麼事了麼?”

    “說了。我就說我的老闆接個案子,需要做個鑑定,時間挺急的,問他能不能做,他說拿來吧。”

    “好。你和總工約個時間,一起喫個飯。”

    “不用了。我朋友說他也很忙,等以後有時間去家裏玩。餘律師,明天我把檢材給拿過去吧。”

    “你說什麼?”餘以爲好像沒有聽清李大定的話。

    “我說檢材。錢小姐和我說過的,就是要做鑑定的東西,土。”李大定說道。

    “哦,好的,明天一早給你。”餘以爲說道。

    第二天。

    幾個人早早地喫過飯就乘輕軌去西南工業公司。

    這是一座很低調的大樓,叫西南工業大廈。只有西南工業公司一家單位在此辦公,離輕軌站只有幾百米遠,交通很便利。當然,餘以爲一行出了輕軌站才知道“幾百米遠”的含義,那指的是直線距離,不是行走距離。

    彎彎繞繞上上下下,幾個人終於來到西南工業大廈門前。據說,導航軟件在重慶都不好使,餘以爲這次算體會到了。

    在前臺,李大定報上姓名。因爲有預約,所以前臺馬上指引李大定乘哪部電梯,到幾樓,電梯口有人接待。只有魏生金和李大定去見總工,因爲他們都是好朋友。餘以爲三人只好在大廳的沙發上等。

    魏生金走向電梯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餘以爲,昂首挺胸,搖頭晃腦,樣子非常囂張。這可把翠花氣壞了。

    “你看他那個樣子,真欠揍。”翠花憤憤地說,同時又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

    “餘律師,你覺得李大定這事能成嗎?”小花問。

    “能成。李大定能進去,說明他和總工真的有交情。對總工來說,這就是小菜一碟。檢驗完了,李大定也很有面子,是不是?”餘以爲說。

    李大定拎着一袋土和魏生金一起進了電梯。

    約莫半個小時後,李大定和魏生金又出現在電梯口。餘以爲三人迎了上去。

    “怎麼樣?”餘以爲問。

    “憑我們的交情,還能辦不成?我朋友說了,三天後來拿結果。”李大定神氣地說。

    還要等三天。這三天怎麼過呢?當然是玩啦。

    重慶是山城,出行全靠腳力。幾個人就在重慶逛。距離遠就坐輕軌,距離近就步行。

    第一站是解放碑。旁邊就是步行街,翠花和小花可高興了。

    “餘律師,你以前來過重慶嗎?”翠花問。

    “來過。以前當兵時拉練來過。”餘以爲回答。

    “咦?餘律師你還當過兵?怎麼沒聽你提過呀?”翠花瞪大了眼睛。小花和李大定、魏生金也是第一次聽說的表情。

    “你也沒問過呀。嗨,再說了,餘律師幹過的事還多着哩。”餘以爲說。

    “嘿嘿,那你有沒有幹過什麼壞事呀?”翠花問。

    “嗯,還真幹過。”餘以爲說。

    “說說看。”翠花很感興趣。

    “小時候打架,把鄰居家的草垛點着了。要是放到現在,沒準就判刑了。”餘以爲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當時咋處理的?”翠花問。

    “道歉,賠錢,還把我家的草垛賠給人家。”餘以爲說。

    “嗬,那餘律師你也夠淘的,沒想到你也有黑歷史。”翠花說。

    步行街對男人來說是很折磨人的。餘以爲說腿腳累了,在街口找了一個凳子休息,等他們逛完了再來找他。小花和翠花當然愛逛街,李大定和魏生金也愛瞧熱鬧,幾個人興沖沖地進街了,只留下餘以爲一個人。

    難得有一個獨處的機會,沒有翠花在一旁呱噪。餘以爲興致勃勃地看着來來往往的美女。如果不是那個人突然出現在餘以爲的視野中,餘以爲將快樂地度過這段單身時光。

    兩個女人,手挽着手,漫步而來。女人的打扮,優雅而知性,頗有氣質。唉。餘以爲輕聲地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女人,餘以爲都認識。其中一個,餘以爲還了解的更多。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前前前妻。

    餘以爲趕緊低下頭,假裝看手機。

    那兩個女人走了過來。餘以爲感到有些緊張。但最後,他放鬆了,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該來的終會來,躲是躲不掉的。餘以爲看到女人的腳步在自己面前停下,他慢慢擡起頭,看到了熟悉的臉。

    雲蓉是司馬蘭的戰友。

    司馬蘭是餘以爲的高中同學。

    高中畢業後,好多同學上了大學,餘以爲和司馬蘭去當了兵。

    餘以爲在野戰部隊。司馬蘭在通信總站。兩個單位駐地很近。

    因爲是老鄉,又是同學,駐地離的又不遠,所以有空的時候餘以爲就去找司馬蘭玩。

    通常都是週末,幾個老鄉打個電話約出來見個面。

    通信總站的女兵都很怕餘以爲他們。因爲那些男兵見到女兵一個個都眼露兇光,好象野狗見到了獵物。事實上餘以爲他們自稱是野狼團,還有幾個弟兄把狼的頭像畫在鋼盔上、身上的。結果捱了幹部的批評。也有打算紋身的,幹部說要開除軍籍,就沒敢。但餘以爲私下都認爲那樣可以增添殺氣提高戰鬥力。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