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千玉屑原本華麗耀眼的金色髮絲,染成了黑灰交織的挑染,承襲了鍾靈秋的一貫撞色審美。
看起來就好像黑化一樣,實際上,千玉屑還真的被整黑化了。
將事先準備好的玄色華服拿出放在一旁的石凳上,鍾靈秋看了看還在血池裏染色的男人,也不管他清醒與否,便離開了。
回到篤鋒之巔,卻見此地聚集着許多人,在進入珍典閣,千奇屋挑選到了各自心意到東西后,有的人已經打道回府了,有的人則留了下來,等在篤鋒之主現身。
步淵渟及那名少年則井而有序的招呼這些來客,偶爾遇到前來交談的,也都會聊上幾句,交換彼此經驗與心得。
“山主回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頓時停下交談,將目光投向了鍾靈秋。
“諸位還沒走嗎?”
鍾靈秋驚訝,這幫傢伙拿了武典祕寶,不趕快回去修煉,還留在這裏幹嘛。
“不知道懷璧其罪嗎?要是走晚了被人半路埋伏,不止東西不保,小命也會丟了呀。”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少數表情控制不當的人當場黑線。
要不,你還是當個啞巴美人吧!
“鐘山主說笑了。”
“咳咳……”
少年,也就是阿遠,差點沒忍住笑場,隨後故作正色的咳了兩色。
隨後走向了鍾靈秋,在其耳邊低語交代了衆人留下的目的。
大致意思就是,大家想跟山主交個朋友。以及,中原現在羣龍無首,想請山主主持大局。
聽完阿遠的轉述,鍾靈秋心中卻是嗤笑一聲。
我開啓珍典閣和千奇屋,讓你們白拿了那麼多上乘武典,稀世祕藥和絕世神兵。
結果你們登鼻子上臉,想推我出去當靶子,難不成我臉上寫了大冤鍾這幾個大字?真是人長得不行,想得倒挺美。
“天色已晚,諸位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再說吧。阿遠,帶諸位來賓前往客房,好生安頓。”鍾靈秋實在沒什麼耐心去應付這些人,畢竟還有一個更頭疼的人物要去周旋。
人際交往什麼的,最討厭了!
聽着鍾靈秋的吩咐,少年阿遠一噎,黑線的撇了撇嘴,卻沒有出言拒絕,而是喊上步淵渟一起。
……
衆人陸陸續續跟隨阿遠和步淵渟離開了,而屈世途也有了機會,重新和鍾靈秋談話。
“鐘山主的事可是處理完了?”
“嗯。”鍾靈秋點點頭,神情有些乏倦,但很快被掩去。
“屈先生此番到訪篤鋒,是爲何事呢?”
“鐘山主,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是想請您出山尋找倦收天等人。”
“他們並無性命之危,何須勞力此行?”
鍾靈秋不解,正道死的死,傷的傷,和六王的差距拉得這麼大,無疑是以卵擊石,怎麼就是不肯消停會兒好好修養一番呢?
“如今紅冕邊城勢力如日中天,向中原大興兵戈,黎明蒼生正處水深火熱。若不趕快找回衆人,只會造成更多無辜生命的消逝。”屈世途道出事情的嚴重性。
聞言,鍾靈秋卻是疑惑的反駁道。
“這不對吧?”
“什麼不對?”
屈世途不解。
“七日之約前,正道不是疏散了民衆向西武林而去了嘛。”
“這……”屈世途一頓,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見他沉默,本來不想聊太多的鐘靈秋,突然有了許多話要說。
“我記得,中原西部有一個儒門分支,名爲一筆春秋。前段時間,正在着手安置民衆的瑣事。而西部,不在赤王的勢力版圖之內,就算日後他想要向擴張領土,征戰西部,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了。民衆的安危暫時無虞,我不明白,你到底在不安什麼呢?”
“這……”
聽着鍾靈秋的這一席話,屈世途在心中思索一番,竟是完全找不到讓對方出山相助的其他理由。
“可是,如果我們就這樣不做任何行動,放任紅冕邊城……”
“……”
得,你是非得翹我去當靶子,給你家素還真充當工具人呢。
鍾靈秋沉默了一會兒,倒也沒有生氣,而是順着他的話道:“確實,紅冕邊城行事太極端了。不過,他背後還有人,我也不好動啊。”
說罷,鍾靈秋便做出一臉苦惱的樣子。
“什麼?”
聽着鍾靈秋的話,屈世途不免驚訝了起來。
“想要打敗敵人,你需要先去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