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宵禁,所以天還未晚,芙蓉園裏的人就大都離開了。

    周睿和程處默一起趕往平康坊。

    一路上,周睿心煩意亂,看起來沒什麼興致。

    程處默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還在爲炒菜祕方的事?獻給陛下是對的,放心吧,陛下不會虧待你的!”

    “再說了,你不是要釀酒嗎?我相信你,你釀出的酒肯定十分甘醇,咱們的如意酒樓肯定還會火爆長安的!”

    甘醇?

    能辣死你!

    周睿微微搖頭道:“我倒不是可惜炒菜的祕方,畢竟陛下晉封我爲郡公,投桃報李也是應該的。”

    程處默疑惑的問道:“既然你都明白,那你爲何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猶豫了片刻,周睿低聲道:“有個公主喜歡我,你說我該咋辦?”

    程處默聽了嚇了一跳,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這可了不得!公主的婚事自己可做不了主,乃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你可得注意點,最好是發乎情止乎禮,不對,最好是當斷則斷,不然傳揚開來,或者讓陛下知道了可就麻煩了!”

    周睿嘆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

    “嘎!”

    程處默驚呼道:“什麼?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兄弟,你快逃吧!”

    周睿很無語的反問道:“往哪兒逃?”

    程處默撓了撓頭,等會兒,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知道了,還晉封你爲郡公?”

    周睿無奈的點頭道:“應該這麼說,正因爲陛下知道,所以才力排衆議晉封我爲郡公,當然了,前提是,哥哥我的功勞確實不小。”

    程處默聽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呼的問道:“這麼說陛下和皇后娘娘有意將公主下嫁給你?是哪位公主啊?”

    周睿猶豫了片刻,坦然道:“是長樂公主。”

    “嘎!”

    “長樂公主!”

    程處默一臉的震驚。

    “長樂公主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人長的美若天仙,而且還是皇后娘娘親自教養長大,知書達理!”

    “兄弟,行啊你!你有福了!”

    程處默使勁拍了拍周睿的肩膀,十分激動,十分高興。

    但是程處默很快就發現周睿臉上並沒有高興的神色。

    程處默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這樣的好事,你怎麼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周睿爲難道:“尚公主未必是好事,公主不好伺候啊,再說了,我自己立功一樣能出人頭地,尚了公主反倒受影響。”

    程處默沉吟道:“有公主飛揚跋扈,也有公主賢良淑德,像襄城公主,乃是陛下長女,下嫁宋國公長子蕭銳,事公婆極孝,朝野稱讚。”

    “長樂公主由長孫皇后教養,素以貞靜和順、天生麗質聞名,絕不是跋扈之人。”

    “至於怕影響仕途,這你就多慮了,功勳子弟多有尚公主者。霍國公乃平陽公主駙馬,一樣官至鎮軍大將軍、華州刺史。”

    周睿猶豫了片刻,嘆道:“長樂公主年紀太小了,今年才十二歲。”

    程處默撓頭道:“十二歲怎麼了?現在準備婚事,明年十三歲正好嫁人,你若覺得還小,後年十四歲總行了吧?”

    周睿連連搖頭:“十四歲也太小了!”

    十四歲也只是個小蘿莉,周睿又沒有喜愛蘿莉的癖好,總有種罪惡感。

    程處默有點懵:“十四歲還小,那你喜歡多大年紀的?”

    周睿沉吟道:“怎麼也得二十歲左右吧。”

    在周睿看來,女子在二十歲左右生理心理上都成熟了,纔是結婚的最合適的年齡。

    程處默聽了不由瞠目結舌:“二十歲?二十歲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兄弟,你口味有點重啊?”

    你才口味重呢!

    你全家都口味重!

    但是周睿卻又無力反駁,因爲程處默說的沒錯,在這個時代二十歲的女子都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

    在這個時代,娶親只能娶蘿莉,沒別的選擇。

    蘿莉有三好,音輕體柔易推倒。

    周睿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周睿嘆道:“我還想納幾房小妾!”

    程處默笑道:“駙馬納妾也不是沒有,這主要看公主大不大度,只要公主願意,陛下、皇后娘娘也是不管的。再說了,實在不行養外室唄,只要不是太過分,公主顧忌臉面也不是鬧起來的。”

    周睿轉頭看着程處默,疑惑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清楚?莫非你也要尚公主?”

    程處默搖頭道:“我不尚公主,我弟弟處亮大概是要尚公主,放寬心,不是什麼壞事,你要是尚長樂公主,不知道會羨煞多少人呢!你也見過長樂公主,難道你不喜歡嗎?”

    會羨煞多少人不知道,長孫衝大概率會吐血。

    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周睿捫心自問,其實還是喜歡的,畢竟這小姑娘長的太漂亮了,而且確實沒有公主的刁蠻,很溫柔的一個小姑娘。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這麼一個小姑娘喜歡他,倒追他,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只是,周睿覺得喜歡這麼一個小姑娘實在是太羞恥了。

    但是現實是,要娶親只能娶這樣的小姑娘,沒得選擇。

    不過,娶了公主,周睿總覺得就像是套上了枷鎖一樣。

    老子想做一匹自由奔騰的野馬,怎麼能被一個公主束縛呢?

    “算了,這只是我的猜測,八字還沒一撇呢!”

    周睿搖了搖頭,笑道:“咱們還是且去聽曲,明天去釀酒。”

    幾天沒來,宜春院比往日還要熱鬧幾分。

    不過當周睿走進來的時候,還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哎呀,周大才子來了,算着周大才子也該來了!”

    “周大才子這幾天忙壞了,要不要奴家幫公子鬆快鬆快啊?”

    “周大才子,奴家也捐了幾十貫錢呢,公子就不憐惜一下奴家嗎?”

    周睿一邊走,一邊笑着迴應着,想起了杜牧的一句詩。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不過,周睿的感慨很快就被“大河向東流”的嘶吼聲打斷了。

    周睿很無語,你們還真把青樓當ktv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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