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橋提着食盒走進了廳中,努力不去看那雪白纖細的腰肢,激動道:“公子,成了!”
鄭公子挑了挑眉頭,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揮了揮手讓舞女、樂師全都退了下去。
鄭公子驚喜的問道:“這麼快就成了?”
陳遠橋笑着解釋道:“其實沒什麼難的,咱們名樓的大廚那可是長安城最厲害的廚子,照着方子試着做了兩次就成了!這是咱們名樓自個兒做的紅燒肉和紅燒魚,請公子品鑑!”
一邊說着,陳遠橋打開了食盒。
鄭公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紅燒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頭道:“好!味道果然與如意酒樓的紅燒肉一般無二!”
炒菜的配方到手了,鄭公子看着陳遠橋笑道:“老陳啊,能得到炒菜的祕方,你立下了大功!”
陳遠橋心裏樂開了花,臉上露出了謙卑的笑容,連忙道:“這都是公子拿的主意,老奴不過跑跑腿,哪敢居功?只是對方要價也忒狠了些!”
作爲名樓的大掌櫃,眼看着名樓迅速衰敗,甚至有關門大吉的徵兆,陳遠橋比誰都着急,一旦名樓關門大吉,公子不過是被家中長輩斥責幾句,最後背鍋的肯定是他這個名樓大掌櫃。
所以陳遠橋發動這幾年積累的人脈,四方打聽,終於打聽到宮中的御廚也學會了炒菜。
這讓心中一喜,覺得機會終於來了。
果不其然,經過他不懈的努力,終於找到了門路,對方承諾給炒菜的祕方,就是要的代價太狠了。
狠到他這個世家大族的世僕,見過世面的名樓大掌櫃都覺得心疼。
原本他還以爲會有些波折,讓他沒想到的是,公子竟然一口答應了對方提出的條件。
鄭公子又吃了幾塊紅燒肉,這才滿意的放下了筷子,略帶得意的笑道:“你雖打理名樓多年,不過眼界還是太窄了。”
“格局一定要打開!難道我們就只能在長安開酒樓嗎?洛陽,汴州、揚州、蘇州、杭州、湖州……以後天下之大,將到處是我們滎陽鄭氏的酒樓,何愁不財源滾滾?”
“這樣算來,區區這點代價還算大嗎?”
陳遠橋恭聲道:“公子格局之高,老奴萬萬不及,聽公子一席話,老奴茅塞頓開啊。”
鄭公子哈哈笑道:“快研磨,本公子要手書一封告訴家中長輩這個好消息,讓家中長輩也嚐嚐紅燒肉。”
陳遠橋識趣的奉承道:“老爺們收到書信,一定會爲公子記功的,等公子回家祭祖,一定能大出風頭!”
鄭公子聽了不由春風滿面的笑了起來。
“對了,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們名樓也有炒菜了,而且比如意酒樓的炒菜更好喫!”
陳遠橋就等着這句話呢,連忙道:“公子放心,老奴一定宣揚到長安人人皆知,有了炒菜,咱們名樓肯定能更上一層樓,獨霸長安!”
名樓雖然生意銳減,一天不如一天,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名氣猶在。
如意酒樓實在是太紅火了,堪稱是一席難求,所以很多饕客聽到這消息之後不由大喜過望。
而且,如意酒樓無論是規模還是裝飾都不及名樓。
所以,如果名樓真的研製出了炒菜,那名樓肯定會再次爆火,力壓如意酒樓。
周睿提着酒罈走進了如意酒樓。
如意酒樓依然火爆,掌櫃卻火急火燎迎了上來。
“郡公,大事不好了,外面都在傳名樓也研製出了炒菜!”
周睿聽了依然淡定從容,笑道:“雖然早知道宮裏的這些人守不住祕密,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傳出來了。”
掌櫃恨恨道:“咱們好心教他們炒菜,囑咐他們不要外傳,他們轉眼就透露了出去,一個個都是白眼狼!他們就不怕國公和郡公向陛下告狀!”
周睿笑道:“也不見得是宮裏的御廚傳出去的,也許是內侍,御廚做菜也不可能避着內侍,誰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呢,咱們不可能爲了這事大動干戈。”
掌櫃憤憤不平道:“名樓的人也太無恥了,竟然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虧他們東家還是世家大族呢。”
周睿笑呵呵道:“世家大族還不如門口的石獅子乾淨些,正常。”
掌櫃着急道:“郡公,虧您還笑的出來!名樓在長安已經深入人心,咱們如意酒樓崛起的時日短,規模裝飾也不如名樓,若是名樓也推出了炒菜,那咱們如意酒樓的生意一定會大受影響的!”
周睿臉上仍然沒有一絲着急的樣子,好整以暇的取來了酒碗,笑道:“來嚐嚐這酒如何。”
掌櫃急聲道:“郡公,都快火燒眉毛了,您怎麼還心思品酒?”
周睿笑道:“不必着急,你嚐嚐我帶來的酒就明白了。”
掌櫃有些疑惑的撕開了酒封,然後開始倒酒,隨即愣住了。
“這酒的香氣竟如此濃郁?還有,這酒怎麼看起來清澈如水?”
周睿笑道:“你且嚐嚐。”
掌櫃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然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嘶!好烈的酒!”
“世上竟然有這麼烈的酒?”
“郡公,這酒是哪兒來的?小的還從沒見喝過這麼烈的酒呢!”
周睿笑道:“這酒是我剛剛釀製出來的,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掌櫃一臉震驚:“這酒是郡公釀製出來的?郡公竟然還懂釀酒?”
周睿微微一笑,謙遜道:“略懂,略懂而已。”
這酒絕對是長安第一烈酒,能釀出這樣的酒卻只是略懂釀酒?
想到當初周睿也聲稱自己略懂廚藝,掌櫃禁不住心潮起伏。
謙遜?
什麼謙遜!
狗屁謙遜!
論裝逼他只服周睿。
掌櫃臉上的愁容盡去,興奮道:“有這樣的美酒,咱們如意酒樓何嘗生意不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