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睿知道他所制的茶在長安城很受追捧,但也只是聽別人說,並沒有親身體會過。

    但是,楚楚姑娘卻很清楚周茶到底有多麼珍貴,到底有多麼難得。

    尤其是青樓這樣的消息靈通之地,關於周茶的傳說實在是太多了,有多少大富大貴之人重金求周茶而不可得。

    就算是像楚楚姑娘這樣的青樓名妓雖然對周茶充滿了好奇,卻也沒敢奢望真的能得到周茶。

    畢竟,就連一些公主那樣的貴人都沒有得到周茶!

    所以,楚楚姑娘看到周睿送給他周茶才感到這麼震驚,而且還是這麼大一罐周茶。

    周睿笑道:“沒什麼受不起的,總共製出了一百來斤茶,差點沒把我累吐了,光是宮裏就要了幾十斤,剩下的就相熟的分了分,給你帶了一斤嚐嚐,看喜不喜歡。”

    一斤周茶!

    楚楚姑娘看向周睿的目光那叫一個溫柔,如水一般。

    “喜歡,奴家太喜歡了!”

    “周郎這一陣子一定累壞了,奴家幫周郎按摩放鬆一下吧。”

    說完,楚楚姑娘就帶着一陣香風來到了周睿的身後,一雙玉手放在了周睿的肩膀上,一副生怕周睿的拒絕的樣子。

    事實上,周睿也沒打算拒絕,有人幫忙按摩多舒服啊。

    不過,舒服的感覺卻並沒有如想象中傳來。

    楚楚姑娘確實開始按摩了,但是那力道不像是按摩,反倒像是撫摸一般。

    想來也是,楚楚這樣嬌弱的姑娘,從小就學琴唱曲,從沒有幹過一點重活,哪有力氣?

    那嬌嫩的小手捏呀捏,其實楚楚姑娘已經很努力了,連喘息聲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然而,周睿的肩膀卻沒什麼感覺,反倒是不如後背的感覺大。

    程處默他們都有些羨慕,雖然他們身邊也有姑娘陪着,但是風姿卻遠不及楚楚姑娘。

    他們也知道,周睿這待遇他們根本就羨慕不來。

    且不說周睿的詩才,只說這一罐周茶他們就不捨得拿出來。

    若他們真敢從家裏拿出一罐周茶送給青樓姑娘,他們回去一定會被老爹打斷腿!

    什麼?

    老孃會護着?

    這次不會的,老孃會在一邊遞棍子。

    因爲他們老孃也十分喜愛周茶。

    可以說,滿長安城也就只有周睿捨得送一罐周茶給青樓姑娘。

    享受了一會兒,周睿笑道:“行了,行了,手痠了吧?”

    楚楚姑娘轉過身來,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可見剛纔是多麼的賣力。

    楚楚姑娘羞赧道:“奴家沒什麼勁兒,堅持不了多大一會兒。”

    周睿笑道:“沒事,心意盡了就行。對了,泡壺茶嚐嚐,看喜不喜歡。”

    丫鬟端上了茶具,楚楚姑娘嫣然笑道:“奴家聽說周郎的茶,不用烹,只需用沸水沖泡一會兒即可?”

    周睿微微點頭,笑道:“是的,先洗茶,然後用沸水沖泡即可,可反覆沖泡幾次。”

    楚楚姑娘笑道:“且不說味道,泡茶可比烹茶要省事的多呢。”

    程處默笑道:“省事不省事倒不打緊,關鍵是味道絕妙。我聽說皇后娘娘這些日子一直在喝周茶,偶然喝了一次烹茶,你猜怎麼着?”

    楚楚姑娘好奇的問道:“皇后娘娘怎麼着?”

    程處默賣弄的笑道:“皇后娘娘直接吐了。”

    楚楚姑娘小嘴微張,驚訝道:“啊?直接吐了?這麼誇張!”

    聽程處默這麼一說,楚楚姑娘對周茶更加好奇了。

    丫鬟照着周睿的吩咐泡茶。

    略等了一會兒之後,丫鬟開始沏茶,誘人的茶香飄逸出來。

    楚楚姑娘臉上立即出現了驚豔的神色,不說別的,只是這股淡雅的茶香就讓她一下子愛上了。

    周睿舉杯笑道:“嚐嚐吧。”

    這就是名揚長安,就連好多大富大貴之人重金而不可得的周茶!

    楚楚姑娘急切而又優雅的品了一口,仔細的回味起來,俏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果然如同傳言一般,沒有任何的異味,只有純粹的茶香,淡雅幽遠,脣齒留香,回味悠遠。

    楚楚讚道:“傳言一點不虛,楚楚此刻方知何爲茶!怪不得周茶如此受大家的追捧,兩者簡直無可比之處!”

    聽楚楚姑娘如此誇讚,周睿倒也十分平靜,畢竟這些天他聽到的讚美實在是太多了。

    “楚楚姑娘謬讚了。”

    楚楚姑娘又品了一會兒茶,她才突然明白了爲什麼皇后娘娘再飲烹茶會吐。

    喝習慣了這麼淡雅幽遠的周茶,誰還能再喝的進去茶湯?

    以前不覺得,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喝茶湯口味是那麼的重。

    這纔是茶啊!

    得了這麼貴重的茶,楚楚姑娘撫琴唱曲更是傾心傾力而爲,一雙大眼睛一直含情脈脈的盯着周睿不放。

    一直到月上中天,周睿開始打哈氣了,衆人這才準備撤走。

    “夜已經深了,周郎不如就留下來吧,奴家服侍周郎歇息。”

    楚楚姑娘一臉含羞的樣子,之前她也只是暗示周睿,這次直接開口明說了。

    程處默他們聽了一臉怪笑,朝着周睿擠眉弄眼。

    周睿猶豫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笑道:“明天一早還有事,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罷,招呼程處默他們一起離開。

    一邊往外走,程處默他們時不時看周睿一眼,神色都有些古怪。

    程處默乾咳了一聲:“咳,我說兄弟啊,其實我認識一個郎中專治男人的疑難雜症,厲害的很!”

    周睿沒好氣道:“滾蛋吧你!”

    尉遲寶林語重心長道:“這可是關係到子嗣的大事,不能諱疾忌醫啊!”

    周睿沒好氣道:“滾蛋吧你們,我沒毛病!”

    程處默疑惑的問道:“那是爲什麼?人家楚楚姑娘都主動留你了,多好的機會啊,你怎麼就不留下?別說你對楚楚姑娘都不動心。”

    周睿嘆了口氣:“說不動心是假的,我又不是和尚。”

    “可是,楚楚姑娘堅持做清倌人,身處青樓卻保留了這麼多年的清白之身,爲何?還不是想找個良人委身。我自己婚事未定,無法給人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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