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長孫皇后不想大操大辦,但是她的生辰宴依然備受關注。
能夠入宮參加長孫皇后生辰宴的除了皇親國戚,就只有當初秦王府的一幫舊屬,還有魏徵等幾個重臣。
其中周睿也混在其中就分外的惹人矚目,畢竟周睿既不算是皇親國戚,也不算是秦王府舊屬,更不算朝廷重臣。
但是周睿偏偏就混進來了。
當然了,也是隻有周睿這一個年輕人,還有長孫衝等人,他們算是長孫皇后的晚輩,自然也有參加生辰宴的資格。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坐在高臺上,下面則是一衆朝廷重臣,另一邊則是女眷的酒席,中間隔了一道長長的盆景,既能起點綴的作用,又能起到隔斷的作用。
坐次都是內侍安排的,周睿等小輩當然都坐在了靠後的位置,兩人一張酒案。
周睿坐下來才發現,同案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同案的年輕人儒雅的笑道:“少卿大人好啊。”
人家認識他,他卻不認識人家,周睿有些尷尬的笑道:“兄臺你好。”
“我叫蕭銳,是襄城的駙馬。”
周睿聽了不由恍然,原來是宋國公蕭瑀的嫡長子,長樂公主大姐襄城公主的駙馬,他親姑姑就是蕭皇后。
“原來是蕭兄,初次見面,久仰久仰。”
蕭銳笑道:“少卿大人說笑了,該是我久仰少卿大人的才名纔是。”
周睿連忙擺手道:“什麼少卿大人,聽着怪彆扭的,叫我周睿就是。”
蕭銳笑道:“也罷,我就託大叫你一聲老弟吧。一直想認識老弟,卻也不好冒昧下帖子相請,好在這次公主讓內侍把咱倆安排在了同一張酒案上,可得好好幾杯纔是。”
周睿聽了不由微微一愣,我才名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
蕭銳可是國公嫡子,又是襄城公主的駙馬,將來妥妥的國公,竟然爲了認識他,特意讓公主走內侍的路子將蕭銳和他安排在同一張酒案上。
要知道,安排酒宴座席的內侍品級絕對不低,不是李世民的內侍就是長孫皇后的內侍,總之絕對是宮裏的紅人。
襄城公主又並非是長孫皇后所出,在宮裏的地位應該不算高,還能爲了這點去找李世民或者長孫皇后的內侍?
見到周睿有些疑惑,蕭銳笑着解釋道:“襄城和長樂姐妹情深。”
周睿還是有些似懂非懂,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和蕭銳的坐次根本就不是襄城公主安排的,而是長樂公主安排的。
以長樂公主在宮裏的地位,無論是宮裏哪個內侍負責坐次安排,也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反正前面朝廷重臣的坐次幾乎是固定的,後邊年輕輩的坐次並不是很重要。
因爲長樂公主很想見周睿,但是又沒有好機會,思來想去就想到了已經成親的大姐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溫柔賢淑和長樂公主關係也不錯,自然也樂意幫忙,問題是她的駙馬蕭銳又不去青樓聽曲,和程處默他們這些舞刀弄槍的也一直玩不到一起去,根本就認識不到周睿。
蕭銳特意提到了長樂公主,周睿頓時就明白了襄城公主肯定是知道長樂公主喜歡他。
只是,蕭銳是襄城公主的駙馬,但是他和長樂公主卻是不清不楚,所以周睿也不好說什麼,笑着點頭道:“原來如此。”
臺上,李世民紅光滿面的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是皇后的生辰,大家齊聚爲皇后賀,朕甚是高興……”
發表了一番感言之後,李世民突然高喝道:“周睿,周睿呢?”
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周睿無奈的起身,恭聲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在呢。”
李世民高興道:“皇后生辰,你不賦詩一首嗎?”
周睿笑道:“陛下莫急,詩,會有的。”
“好,那朕就等着你的詩作。”
李世民很高興,長孫皇后也很高興。
雖說應制詩辭藻華麗卻追求四平八穩難出佳作,但是以周睿的才氣,還是值得期待的。
前些年在打仗,剛繼位的時候怕政局不穩,去年又征討東突厥,認真說起來,這麼些年還是頭一次安穩的給皇后過生辰呢。
這麼一想,李世民心裏也頗爲感慨:“這麼些年委屈皇后了,還是第一次這樣擺宴慶賀你的生辰,皇后可有何願望?朕一定滿足。”
長孫皇后溫婉笑道:“臣妾已貴爲皇后,有陛下憐愛,兒女雙全,心中滿足,惟願國泰民安,陛下龍體安康,孩子們也都喜樂安康。”
房玄齡讚道:“皇后娘娘克樹母儀,恭順節儉,識見卓越,實在乃大唐之福,百姓之福。”
聽房玄齡如此盛讚皇后,李世民很高興,比拍他馬屁還高興。
“來,隨朕一起舉杯,爲皇后賀!”
李世民舉杯,所有人全都舉起杯來。
“賀皇后娘娘生辰!”
李世民還有一衆大臣們用的都是小小的銀盃,因爲喝的是貴酒。
不過,長孫皇后還有女眷們喝的則是荔枝酒。
教坊司的樂師樂伎開始獻曲獻舞,其中還有爲賀長孫皇后生辰而新編的舞曲。
周睿和蕭銳一邊閒聊着,一邊欣賞歌舞。
不過,有些人卻無心欣賞歌舞。
皇后的生辰宴,有些人覺得自己準備的賀禮出衆,自然想趁着這個機會露臉。
尤其是李承乾和李泰更是想在母后的生辰宴上大出風頭,最後能奪得頭籌。
李承乾是嫡長子,又是太子,自然要好好表現,以表達自己的孝心,以示自己爲弟弟妹妹作表率。
李泰就更不說了,他本對太子之位起了覬覦之心,自然要想方設法博得父皇和母后的歡心,也想在羣臣面前表現自己的孝心,更想壓大哥一頭。
爲了能在母后的生辰宴上出風頭,他們倆可沒少花心思,自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