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合情合理,因爲周睿真的可以算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大才子,又有獨到的釀酒和製茶的祕方,世家大族也願意把女兒嫁給周睿。
明白過來後,崔十九娘有些頭疼道:“這麼說的話,就不好把那位楚楚姑娘贖身當做禮物了,他還有別的喜好嗎?總不能無慾無求吧?”
魏總管事沉吟道:“據老奴的調查,周睿最近想買地,想買連成一片的良田。”
崔十九娘聽了思索起來:“他想置業啊,倒也是人之常情。”
魏總管事笑道:“老奴倒是聽說了件事,滎陽鄭氏的二老爺來了長安,傳出了消息要出售汾陰的兩千畝連成一片的良田。”
崔十九娘聽了不由挑眉:“那兩千畝良田我知道,不僅土地肥沃,地勢平緩,還靠河,十分難得,就緊挨着我的莊子,當年我娘想把那兩千畝良田喫下來,和我的莊子連成一片,滎陽鄭氏死活不肯鬆口。”
“如今也沒聽說滎陽鄭氏有急用錢的地方,怎麼可能要出售這兩千畝良田?分明是衝着周睿去的。”
魏總管事點頭道:“老奴覺得也是,鄭二老爺分明是想用這兩千畝良田釣魚。”
崔十九娘轉頭吩咐道:“今天天色已經晚了,讓大家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也動身去汾陰。”
這幾個月,周睿學會了騎馬之後也沒少騎馬,畢竟騎馬是最方便的出行方式。
不過,在長安城裏,即便是騎馬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
所以,這還是周睿第一次縱馬疾馳,一開始感覺很爽。
但是,時間長了之後,周睿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散架了。
不過,雖然痛苦,但是周睿也有不小的收穫,在程處默的指點下,他也漸漸掌握了騎馬的要領,那就是人馬合一。
每人兩匹馬,而且還都是上等馬,而且每人也只帶了些乾糧和衣物,除了歇息露宿,一路上不停的換馬疾馳,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周睿一行就進入了河東。
“前面就是汾陰了。”
“有個村子,我們就在前面村子歇息一晚吧。”
晚霞映紅了半邊天,一行人踏着落日的餘暉馳向前面的村落。
村子裏升起了裊裊炊煙,還有三三兩兩的農人從田裏回返。
周睿一行人連人帶馬一百餘騎引起的動靜可當真不小,不過這畢竟是太平年景,莊子裏的人倒也不害怕,還有很多小孩子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看熱鬧。
“里正可在?”
一位穿着短打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走了出來,拱手道:“老朽便是柳樹村的里正,不知道貴人造訪敝村所謂何事?”
周睿從懷裏掏出了官牒,笑道:“我乃樂安郡公、鴻臚寺少卿周睿,路過此地,想在此休息一夜,還請給個方便。”
里正戰戰兢兢道:“原來朝廷的大人,小人有禮了。”
周睿笑道:“里正不必驚慌,我們就是歇息一晚,明早就離開,還請里正幫我們準備一些草料喫食。匆匆出門不便帶銅錢,這塊金子就當是酬勞了。”
里正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這使不得,莊子裏草料不值錢。”
周睿笑道:“一百匹馬呢,要餵飽得費多少事兒?況且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想喫點好的,給你你就拿着便是。”
見周睿笑容和煦,一臉正派,里正顫顫巍巍的上前接過了金子,激動道:“多謝貴人,多謝貴人,小人這就殺雞宰羊,款待貴人,只是莊子裏沒什麼出產,還望貴人不要介意。”
周睿笑道:“無妨,有雞肉、羊肉喫就很好。”
里正緊緊的攥着金子,轉過頭大聲吩咐道:“二牛、大柱子、二柱子趕緊回去把你們家騰出來給貴人歇息。”
“去殺雞宰羊!”
“誰家有多餘的草料趕緊拿出來給貴人們餵馬,鐵頭你招呼人再去割草……”
這一小塊金子對於這個莊子來說是不小的財富,不過是殺雞宰羊割些草料而已,對莊子而言賺大了,這是天降好事啊,所以無論是里正還是村民都十分的踊躍。
就在里正安排的時候,一個憨頭憨腦的彪形大漢走了過來。
“里正,俺乾點什麼?俺也不求別的,管頓飯就行。”
里正一聽沒好氣道:“薛禮,你幹活也行,只准你喫三分飽!”
薛禮撓了撓頭,憨笑道:“三分飽也行!”
剛剛下馬的周睿一聽,不由笑道:“里正,這人既然是幫我幹活,怎麼能只給他喫三分飽?”
程處默也點頭道:“就是,幹了活兒,你連頓飽飯都不捨得給,你這老頭也太摳了!”
里正聽了有些無奈的解釋道:“貴人有所不知,這小子實在是太能吃了!他那肚子就跟無底洞一樣,我們就從來沒見他喫飽過,這麼大一盆飯下去,他還只吃了個半飽。”
“不是小人不捨得給他喫,他只吃三分飽也夠三個壯男的食量。”
程處默聽了瞠目結舌,比劃道:“這麼大一盆飯,還只吃了個半飽?”
里正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嘛,小人可一點都沒誇張!”
薛禮憨笑道:“俺確實食量大了些,沒事,喫三分飽就行。”
等會兒?
剛纔里正叫他什麼?
薛禮?
猛然一聽薛禮,周睿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才突然想起來,薛禮不就是薛仁貴嗎?
這貨該不會就是薛仁貴吧?
看小子才十七八歲的年紀,但是卻生的虎背熊腰,更重要的是,飯量奇大。
周睿笑道:“好小子,你且去好好幹活,一會兒我管你飯,不但管你飯,還管你肉,你儘管敞開肚皮喫,我倒要看看你能喫多少!”
里正連忙道:“貴人若是要他敞開了肚皮喫,他怕是能喫下一隻羊!”
周睿擺了擺手笑道:“沒事,一隻羊而已,但喫無妨,里正且去準備便是,若是錢不夠我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