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隻羊不停的咩咩的叫着,不過薛仁貴卻一點都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十分滿足。
這可是活羊啊,想想羊肉的滋味,他口水都能流出來,怎麼可能覺得吵鬧?
雖說薛家算不上家徒四壁,卻也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薛母和薛小妹早就已經收拾妥當,能帶走的輕便東西都已經收拾了起來。
不能帶走的或者留下,或者送給左鄰右舍,若是之前她們肯定不捨得,但是現在,有了那塊金子,她們也有了底氣。
門口傳來了嘈雜的羊叫聲,正準備洗菜做飯的薛母和薛小妹連忙跑了出來,正好見到薛仁貴跳下了馬車。
薛小妹疑惑的問道:“哥哥,哪來的這麼多隻羊啊?”
薛仁貴高興的笑道:“是郡公賞的。”
薛母驚訝道:“郡公剛剛賞了一塊金子,怎麼又一次賞了這麼多隻羊?”
薛仁貴解釋道:“郡公跟人打賭,俺上去跟人比武,比試箭術贏了,郡公賞的。”
薛母關切的問道:“那你受傷了沒有?”
薛仁貴拍了拍胸膛自豪道:“沒有,俺一點傷都沒中!就比試拳腳,俺三拳兩腳就將把那人打倒了。然後又比試箭術,射木板上的銅錢,俺十箭全中,那人第九箭就落空了,俺簡簡單單就贏了。”
“郡公就說讓賞俺活羊,讓俺帶回來孝敬母親。俺就回來了。”
薛小妹激動的抱着哥哥的胳膊,喜道:“哥,你真厲害!”
薛母聽後也放心了,感慨道:“郡公還真是大方啊!郡公呢,怎麼不請他來一起喫羊肉?”
薛仁貴憨笑道:“俺也想請來着,只是郡公急着回長安,吩咐俺好好護送母親、妹妹一起去長安,然後他就帶人匆匆走了。”
薛母關切的問道:“那郡公買下地來了?”
薛仁貴解釋道:“那家人也奇怪,非要用琉璃來換,郡公匆匆回長安可能就是尋摸琉璃去了。”
薛小妹歪着頭,頭疼道:“若是不去長安,這些羊我們養着便是,可明天我們動身去長安了,這麼多羊怎麼辦?”
薛母笑道:“明天上路的時候趕着羊一起,經過鎮上的時候賣掉就行了,雖然有了金子,但是小地方不好出手,原本我還擔心盤纏不夠呢。”
“這下好了,賣了羊,我們的盤纏也夠到長安了。等到了長安再賣掉金子,租院子,置辦家當。”
薛仁貴撓頭道:“娘,能不能殺一隻喫?”
他這兩天跟着郡公大喫大喝,倒是解了饞,可母親和妹妹在家裏喫的卻還是沒半點葷腥,所以他想讓母親和妹妹也喫幾頓好的。
遇上這麼大方的一個貴人,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薛母笑着點頭道:“好,那就殺一隻羊喫。”
薛小妹一聽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笑嘻嘻道:“殺羊喫嘍!殺羊喫嘍!”
在她的印象裏,從小到大家裏從來沒有殺過羊,喫羊肉的次數都數的過來。
但是現在,家裏也能殺羊吃了。
在河東道休整了三天,大家的精力也都恢復了,一路回長安都十分的順利。
老兵們很激動,因爲回去之後他們能領到一大壇烈酒,周睿的心情也不錯,雖然只是出來了幾天,但是他卻開始懷念起長安來,還是在長安的日子過的爽啊。
唯有程處默,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他是在替周睿發愁。
整整十件琉璃啊,如果說花費幾年的時間重金求購,還有可能湊齊,可現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湊的齊?
踏着落日的餘暉,周睿一行人終於馳進了長安城。
“行了,我先回家去了,賞他們的烈酒你就不用操心了。”
周睿點了點頭,笑着寬慰道:“琉璃的事你不必替我上愁,我有辦法的,你回去好好休息便是。”
進了府門,程處默連口水都顧不得喝就開始嚷嚷起來:“我爹呢?我爹在哪兒呢?”
程咬金也是剛剛回府,聽到嚷嚷聲,沒好氣道:“瞎嚷嚷什麼呢?事情弄完了嗎?”
程處默急聲道:“哎呀,爹,我找您有急事。”
程咬金一聽不由正色起來:“怎麼了?你們遇到了什麼事?詳細說來。”
程處默一拍大腿,氣道:“爹,您是不知道,是滎陽鄭氏在賣地,早早設了套,就是衝着周睿去的……”
將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之後,程咬金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鄭老兒確實陰險,你們倆畢竟年輕,唉,早知是滎陽鄭氏在賣地,老夫就陪就該陪你們一起去的!”
當時程咬金根本就沒多想,周睿和程處默也都大了,而且一個是堂堂郡公,一個是國公之子,誰還會敢矇騙他們不成?
不成想竟然是滎陽鄭氏設的套。
程處默一臉愁容的攤手道:“爹,現在怎麼辦?周睿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琉璃哪是現在那麼好尋的,只有一個月的期限,上哪兒去尋摸這麼多琉璃?”
程咬金皺眉道:“三五件倒還好,十件琉璃確實不好辦,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可惜咱們家一件都沒有,我去想想辦法。”
說完,程咬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終於回到了家,郡公府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周睿離開的這幾天,郡公府一下子變得冷清安靜下來,所有人就跟沒了主心骨一樣。
聽到周睿的聲音,彩霞她們全都迎出了上房。
“郡公回來了!”
“彩雲,快去準備熱水。”
“彩墨,快去收拾一下郡公的衣物。”
……
一通服侍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沐浴過後,周睿舒服的倚在軟塌上品茶,彩霞和彩雲在旁邊幫他按摩着。
“我走的這幾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彩霞笑道:“沒發生什麼事,就是麻將已經在全城都流傳開了,人都說如今長安城夜裏到處都是啪啪的麻將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