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提着兩個食盒踩着月色回到了小院落,彩霞和彩雲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小房子雖然簡陋,但是經過她們的收拾佈置顯得乾淨溫馨。

    倘若只有周睿自己,隨便鋪鋪炕就行了。不得不說帶着兩個侍女,過的要有質量多了。

    彩雲連忙上前來接過了食盒。

    周睿搬起了小案子放到了炕上,笑道:“出門在外就別講那麼多規矩了,一起在炕上喫吧。”

    “好啊,就聽郡公的。”

    彩雲彩霞一起動手,麻利的將飯菜擺下。

    “還帶了一罈酒呢,郡公要不要小酌幾杯?”

    晚上一塊睡在炕上呢,你們還敢慫恿我喝酒?

    膽兒挺大呀!

    周睿搖了搖頭道:“酒就算了,明天還有得忙活呢。”

    湊合着喫完,彩雲彩霞收拾餐桌,周睿坐在那裏迷茫了。

    乾點啥好呢?

    外面很安靜,村子裏沒人走動,連狗都不叫。

    幹了一天的活,村子裏的人喫完飯肯定早早就睡了,村子裏可以說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周睿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古人會生那麼多孩子,晚上實在是沒別的事幹啊。

    三個人也沒法打麻將,鬥地主吧也沒有撲克牌,周睿無奈道:“睡覺吧。”

    “嗯。”

    彩雲和彩霞上來幫周睿寬衣,然後又當着周睿的脫掉衣裙,這些日子以來,她們倆沒少在周睿房裏值夜,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兩人穿着褻衣吹了蠟燭,這才爬到了炕上,蓋上了薄被。

    氣氛有些詭異,沒有人說話。

    雖然彩雲和彩霞早就不止一次和周睿同室而眠,卻還是頭一次三人同室而眠,而且還一起躺在了炕上。

    周睿只蓋了一層薄被都覺得有點熱,直接將腿伸到了外面。

    雖然外面月色很好,但是因爲窗戶不是玻璃的,所以屋裏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如果是隻有彩雲在或者只有彩霞在,周睿還會想想到底是該禽獸還是該禽獸不如。

    但是兩個姑娘都在,算了,還是數羊吧。

    爲你熬的夜都冷了

    數的羊都跑了

    一個,兩個……

    晨光熹微,莊子裏的雞已經爭相打鳴。

    彩雲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然後她就呆住了。

    事實上,彩霞早就醒了,只是她動彈不得,有一隻大腿正壓着她。

    看到彩雲醒了並且看了過來,她的小臉倏的一下就紅了。

    “你先起吧。”

    彩霞張嘴說着,不過卻沒露出什麼聲音。

    同樣是躺在炕上,爲什麼郡公就偏向了那一邊?

    彩雲心裏有些羨慕,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穿衣,然後準備出去洗漱。

    咯吱一聲響,雖然彩雲動作很輕,但是這破門還是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周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彩霞羞紅了臉嚶聲道:“郡公醒了?”

    周睿迷糊的問道:“你怎麼跑我懷裏來了?”

    一聽這話,彩霞人都傻了,太冤枉人了吧,我根本就沒動過地方!

    周睿把手抽了回來,支起身子一看。

    咦,我不是睡在中間嗎?

    怎麼跑彩霞這邊來了?

    這下週睿才明白了怎麼回事,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睡覺有點不老實。”

    彩霞一邊穿衣,一邊低頭羞道:“郡公說什麼對不起,我本就是伺候郡公的侍女,沒什麼的。”

    看了看另一邊,周睿這才注意到彩雲已經起牀出去了,也就是說剛纔他的樣子全被彩雲看到了眼裏。

    這下糗大了。

    周睿坐在那裏禁不住感慨,果然,男女躺在一起就容易出事。

    彩霞穿好了衣裙,然後又找出了周睿的衣裳,伺候他穿衣。

    聞着彩霞散發的體香,周睿禁不住想起了指間的細膩溫熱。

    一頓簡便的早餐,無論是彩霞還是彩雲都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一如往常。

    當週睿走出小院落的時候,田大保還有常福他們早就在等着了。

    “那兒是什麼?”

    “那是座廢窯,以前莊子裏的人燒過粗陶瓷,後來廢棄了,周圍種了一片桃樹,結的桃子倒是挺好喫的。”

    廢窯?

    這倒是省事了!

    周睿高興道:“這片桃林我徵用了,你回去告訴莊子裏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桃林。”

    田大保連聲答應着。

    “行了,忙你的去吧!”

    把田大保趕走之後,周睿開始着手對廢窯進行改造。

    周睿縮在長安城的這個小村莊裏,一門心思開始燒製玻璃。

    鄭朝畢竟年紀大了,比周睿晚一天回到長安。

    一回到長安,他便四處走動,或拉攏或警告,總之就是對一些有可能有琉璃的大族豪商威逼利誘,儘可能的阻礙周睿蒐集琉璃。

    “二叔,所有有可能有琉璃的人家都拜訪過了,周睿絕不可能從他們手上得到琉璃,多虧我們回來的快,就讓程咬金蒐集到了三件琉璃!”

    鄭朝思索道:“趙國公府還有一件琉璃,而且還是毫無瑕疵的琉璃,只是長孫無忌態度模糊啊。”

    鄭叢哼道:“上次長孫家直接拿出了價值連城的玉雕給周睿賠禮,面子都掉到地上了,他難道要幫助周睿?就不怕別人知道了笑掉大牙?”

    鄭朝微微搖頭:“長孫無忌又不像我們世家大族根基深厚,他的富貴皆源於皇帝、皇后,若皇帝、皇后開口了,他有膽子拒絕嗎?”

    鄭叢笑道:“二叔不必擔心,就算再加一件也無妨,這都十天過去了,他想湊夠那麼多琉璃,根本就不可能。”

    鄭朝微微搖頭道:“不能大意,若真讓他湊夠了琉璃,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你也多出去走動走動,多探聽些消息,奇怪,只是程咬金他們幫着打聽琉璃,怎麼沒見周睿啊,周睿去哪兒了?可有周睿的消息。”

    鄭叢聽了不由微微一愣:“周睿?倒是沒聽說他在幹嘛,不過,他是驟然躥升起來的,在長安城裏就那些人脈,想要打聽琉璃也沒有門路,還不是得靠程咬金他們。”

    “所以,周睿露不露面的並不重要。”

    鄭朝沉吟道:“這小子太邪乎了,誰能想到他隨便找了個莊子裏的農夫都那麼厲害?連太上皇都能輕易擺平,絕不能小看這小子,你去打聽打聽他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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