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琉璃製成了杯盤,把玩起來不免有些怪怪的,拿來盛菜喝茶又不捨得。
鄭叢哂笑道:“周睿雖有才名,但是我覺得他就是個俗人,每天想的不是酒就是菜,自然也就將琉璃製成了杯盤,確實是暴殄天物!不過就算是杯盤,終究是琉璃,一樣是珍寶。”
就在叔侄倆說話的時候,有下人匆匆趕來。
“二老爺,有客到!”
今日莊園賓客臨門,佈置完酒宴之後,鄭叢就一直忙着迎客。
雖然來回奔波挺累人的,但是鄭叢臉上的笑容卻從沒消失過,而且是發自內心。
因爲今天來的也都是世家大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鄭叢一想到等會兒酒宴開始之後,大家那震驚的模樣,他就暢快的要飛起來。
他和周睿交鋒過數回合,每次都是他落在了下風,灰頭土臉。
雖然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過什麼,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不少人在背後笑話他。
笑話他一個堂堂世家公子被一個土包子弄的如此狼狽,顏面掃地。
他非常的不甘心,非常的想狠狠的打周睿的臉,找回顏面。
今天這場酒會不只是炫耀他們滎陽鄭氏獲得瞭如此多的琉璃,而且還是宣告他的顏面找回來了!
周睿賠給了他整整一大箱子琉璃,在他鄭叢面前一敗塗地。
鄭叢腳步輕快的走到了鄭朝面前,小聲道:“二叔,客人都到齊了。”
鄭朝點了點頭,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前廳里正三三兩兩說着話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鄭朝向左右拱了拱手,笑道:“非常感謝諸位的到來,蓬蓽生輝啊!”
“鄭公的請柬,我等就算再忙也會赴約啊!”
“鄭公客氣了。”
“鄭二叔突然邀請我等赴宴,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
鄭朝哈哈笑道:“今天宴請諸位,是要感謝諸位沒有將手裏的琉璃出讓,老夫感念諸位!”
“鄭公客氣了!既然鄭公打了招呼,我等豈會將手裏的琉璃出讓?”
“是啊,咱們世家大族本就同氣連枝嘛!”
“就算鄭公不打招呼,老夫也不會將手裏的琉璃出讓,老夫珍藏的琉璃還要當做傳家之寶,代代相傳呢!”
“聽說滎陽鄭氏積攢了數十件琉璃當做傳家之寶,不知道是真是假?”
“數十件琉璃代代相傳,這纔是滎陽鄭氏的底蘊,真是讓人羨慕啊!”
聽了衆人的話,鄭朝也不禁自矜的笑了起來:“我們滎陽鄭氏之前確實積攢了幾十件琉璃,付出了很多努力,花費了極大的代價,當然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是老夫自誇,論起琉璃,若我們滎陽鄭氏稱第二,天下無人敢稱第一!”
若是之前,鄭朝還沒有這樣的底氣,但是現在,他豪氣干雲。
鄭朝笑眯眯道:“在酒宴開始之前,請諸位先品鑑一番,還請諸位移步隨我來。”
衆人聽完之後不由愣住了,品鑑?
琉璃嗎?
即便是滎陽鄭氏收藏了幾十件琉璃,肯定也存放在滎陽族地,不可能送來長安吧?
畢竟琉璃易碎,誰家不是妥當的存放着,從滎陽到長安那麼遠的距離,萬一路上發生點什麼,幾十件琉璃可能就全部碎掉了。
看到鄭朝當先走出了前廳,衆人連忙跟了上去,心裏充滿了好奇。
因爲今天要顯擺一下,所以這些並沒有存放在庫房裏,而是擺放在了偏廳當中。
衆人隨着鄭朝走進了偏廳,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架上的一件件琉璃吸引了。
“好多琉璃啊!”
“怎麼這麼多琉璃?”
“幾十件琉璃擺在一起真是難得一見。”
“太豪奢了!”
衆人禁不住驚歎,震驚之餘,心裏又充滿了疑惑。
“鄭公竟然將家族的琉璃都運到了長安?”
看着衆人臉上那震驚羨慕的樣子,鄭朝叔侄倆心裏那叫一個爽,這波比裝的實在是太到位了。
鄭朝自矜的笑道:“琉璃珍貴又易碎,老夫怎麼會冒險將族裏的琉璃帶來長安,這幾十件琉璃乃是老夫昨日所得。”
不是滎陽鄭氏族地的琉璃,而是鄭朝昨日所得?
衆人聽了不由發出了一陣驚呼聲,一天得到了幾十件琉璃,這未免也太驚人,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了,也有人心中有了猜測。
“鄭公,這些琉璃莫不是周睿所送?”
鄭朝大笑道:“不錯,就是周睿,周睿用這幾十件琉璃換走了兩千畝良田!”
衆人聽了既感到震驚,又感到疑惑。
不是說契約是十件琉璃嗎?
怎麼是幾十件琉璃?
周睿又是從哪兒得到的幾十件琉璃?
雖然有很多疑問,他們確定了兩點,一是滎陽鄭氏得了大便宜,二是鄭朝真是好手段!
毫無疑問,若不是鄭朝又使了手段,周睿怎麼可能用幾十件琉璃換兩千畝良田?
一時間,他們心裏又充滿了羨慕。
不就是兩千畝良田嘛,誰家沒有?
早知道周睿捨得拿出幾十件琉璃來換,他們也可以賣啊!
鄭朝哈哈笑道:“大家別愣着啊,且上前品鑑一番,看看這幾十件琉璃品相如何。老夫就在今天的酒宴上立個彩頭,彩頭就是一件琉璃!”
衆人一聽不由倒吸一口氣,竟然拿出一件琉璃來做彩頭,鄭朝好大的魄力啊!
鄭叢在旁聽了也不禁覺得有些肉疼,這可是一件琉璃啊!
雖然家裏加起來已經有上百件琉璃了,但是誰還嫌琉璃多呢?
不過,肉疼歸肉疼,他也知道二叔拿出一件琉璃做彩頭還是很划算的。
一來可以分散別人的嫉恨,二來可以讓滎陽鄭氏的名聲水漲船高。
用一件琉璃做宴會的彩頭必會傳遍長安城,成爲佳話,哪怕過去數載也會爲人津津樂道。
“鄭公真是好魄力啊!”
“不愧是滎陽鄭氏!”
“說不得今天老夫就要大顯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