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也是個妥當人,準備的挺不錯的。
周睿笑着點頭讚許道:“行,準備的不錯,把琉璃擺上,明天一早把招牌掛上就可以開業了,怪不得長樂讓你做掌櫃,是個妥帖人。”
楊聯恭聲道:“都是小人的份內之事,郡公,這些琉璃,不知道如何定價?”
周睿笑道:“一百文一件,童叟無欺。”
楊聯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什麼?一百文一件?”
雖然他已經知道郡公能製出琉璃,琉璃肯定不能像以前那麼珍貴,但是怎麼也得上千貫吧?
剛纔看到一溜的二十輛馬車,他心裏覺得上千貫有點多,那也得幾百貫一件吧?
一百文一件,這也太便宜了吧?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楊聯恭聲問道:“郡公,一百文一件是不是太便宜了?這可是琉璃啊,這十九馬車琉璃看上去挺多,若一百文一件的話,怕是幾天就被售賣一空啊。”
“琉璃的珍貴深入人心,即便是賣幾百貫一件,肯定也有很多人趨之若鶩,郡公,還請三思啊。”
周睿擺了擺手,笑道:“就按一百文一件賣,賣得快不要緊,明天還能送來幾十馬車琉璃,以後每天都至少有幾十馬車琉璃。”
以後每天都有幾十馬車琉璃?
楊聯終於明白了過來,若按照幾百貫一件賣,最終肯定賣不出去。
以後琉璃就氾濫了呀,琉璃不值錢了呀。
楊聯恭聲道:“原來如此,小人明白了,就按一百文一件定價。”
一箱箱的琉璃被搬進了後面的庫房,周睿帶着一馬車琉璃回到了郡公府。
說起來他離開郡公府足足有二十多天了,即便是前兩天他送彩雲、彩霞回府,也是過府而不入,匆匆去將作監接手火窯。
如今再回郡公府,他心裏莫名有種踏實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這裏當成了家。
“郡公回來了。”
彩雲、彩霞收到消息匆匆從後院迎了出來。
“這是琉璃嗎?”
周睿笑着點頭道:“全都是琉璃。”
彩霞抿嘴笑道:“呀,咱們府上也琉璃了!而且還是這多琉璃!”
周睿有些好笑:“你們還這麼喜歡琉璃啊?”
彩雲笑道:“郡公還不知道呢,如今城裏傳的很玄乎,說盧國公喜歡琉璃摔碎的清脆聲,所以整天摔着琉璃玩,滿長安城都在議論呢。”
周睿聽了感到很無語,裝逼還得看老程啊。
“明天琉璃鋪子就開業了,一件琉璃只賣一百文,堂堂國公府,一天摔幾件琉璃也不過幾百文錢,不算什麼。”
彩霞和彩雲聽了不由大喫一驚。
“一百文?”
“這可是琉璃啊!一件琉璃才賣一百文,這也太便宜了吧?”
周睿微微搖頭道:“便宜嗎?一點都不便宜,其實琉璃根本就不值這個價。”
就在周睿說着的時候,突然個大嗓門響了起來。
“周睿,周睿,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火窯找你了!”
“找我幹嘛?有什麼事嗎?”
程處默無奈道:“唉,別提了,我家的琉璃都快被老爺子摔沒了,我能怎麼辦?只能來找你啊。”
周睿很是無語:“一大箱子琉璃,這麼快就摔沒了?”
只是老爺子一個人摔,當然沒這麼快,這不是他也想裝個逼嘛。
只是沒想到老爺子摔上癮了,現在家裏的琉璃不多了,他只能跑來找周睿求助。
不過這話他可不會說,程處默憨笑道:“老爺子摔着高興唄,管他呢。”
周睿笑道:“明天琉璃鋪就開業了,你自個兒買去,想買多少買多少。”
“這箱子裏是不是琉璃?我先搬一箱子應應急。”
說完之後,程處默上前搬了一箱子,拔腿就跑。
鄭氏莊園,鄭朝和鄭叢正在聽下人的彙報。
“今天下午,周睿從城外回來,後面跟着二十輛馬車。”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郡公府,而是帶着這麼多馬車去了東市,後來他只帶着一輛馬車回了郡公府。”
鄭叢迫不及待的問道:“馬車裏裝的是什麼?是琉璃嗎?”
“四少爺,小人也不知道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鄭叢急聲道:“你個蠢貨,難道就不知道打聽一下嗎?”
鄭朝擺了擺手,沉聲道:“用不着打聽,肯定是琉璃!”
鄭叢聽了急聲道:“不可能!這纔過去了三天,怎麼可能有冒出來二十馬車的琉璃?而且他把琉璃送到東市去幹什麼?”
鄭朝沉聲道:“爲何送到東市去?當然是要售賣!周睿,這是打算明晃晃的售賣琉璃了!”
鄭叢一聽頓時跳了起來:“什麼玩意兒?他要送到東市去售賣?琉璃何其名貴,哪有擺在市上售賣的道理?”
鄭朝嘆道:“此一時彼一時啊!短短的時間內,周睿又弄出了二十馬車琉璃,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能源源不斷的製出大量的琉璃。”
說完之後,鄭朝禁不住仰天長嘆。
“我們被耍了!”
“以後琉璃就真的不值錢了!”
鄭叢聽了不由心亂如麻,以後琉璃真的不值錢了嗎?
那家裏這麼多琉璃豈不是血虧?
其實長安城裏心亂如麻的又豈是隻有鄭叢。
趙國公府,長孫衝一樣氣急敗壞。
“周睿這傢伙,是不是誠心跟我們家過去不去?上次已經將羅漢玉雕賠給了他,他還想怎麼樣?”
長孫衝簡直心疼到無法呼吸,他們家最值錢的兩樣傳家之寶,一件是羅漢玉雕已經當做賠禮送出去了,還有一件是毫無瑕疵的琉璃,如今突然就變得不值錢了!
他不就是幸災樂禍的等着看笑話嗎,又沒幹什麼,憑什麼就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
長孫無忌倒是淡然的很,微微搖頭道:“又不是故意針對我們,不過是無妄之災罷了。天有不測風雲,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制琉璃,這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