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宵禁的開始,各坊市的大門都關閉了,各坊市都不允許進出,坊市之外的大街上也不允許有人行走。

    但是各坊之內卻依然十分熱鬧,尤其是像平康坊,夜晚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

    今晚議論最多的就是琉璃。

    一百文一件的價格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以前那可是世家大族才能珍藏的珍寶,一夜之間普通殷實人家都能買的起,簡直離譜。

    各坊內的青樓酒肆之內,都在議論紛紛。

    “今天就差一點就搶到了,可惜啊,偏偏坊市門就要關了。”

    “老兄不必氣餒,明天接着去搶購便是。”

    “就是,琉璃閣的掌櫃已經說了,無論什麼時候去買都有琉璃。”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過不兩天被搶沒了怎麼辦?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掌櫃的說的應該是真的,你也不想想,若是樂安郡公無法源源不斷的製出琉璃,他會將琉璃的價格定的如此便宜嗎?別說定價一百文了,就算是定價一百貫,今天也會被哄搶的!”

    “那倒是,一百貫都是不可思議的低價了,一樣會引起鬨搶,若是我的話,就定價一百貫,大賺一筆。”

    “相比以前琉璃的珍貴,一百貫確實不貴,可是能買的起的終究是少數,也只能火爆一時,銷量終究有限。若是後邊再大降價的話,對樂安郡公的名聲有礙。一百文的價格,琉璃就不只是賞玩了,殷實人家真的能用得起琉璃,而琉璃易碎,以後琉璃的銷量會源源不斷,薄利多銷,樂安郡公賺的只會更多。”

    “不管如何,對我們來說終究是好事,以前只有世家大族能珍藏,如今我們卻也能用琉璃喝茶盛菜,所以我們該感謝樂安郡公纔是。”

    “說來也是好笑,世家大族將琉璃視若珍寶,花大價錢收購琉璃,當做是傳家之寶,如今只值一百文,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滋味。”

    “我聽說滎陽鄭氏的鄭朝和鄭叢今天直接暈倒了。”

    “哈哈,竟然直接暈倒了,說起來滎陽鄭氏損失最爲慘重。”

    “聽說前幾天滎陽鄭氏還要舉辦酒宴慶祝呢,結果轉眼琉璃就變得不值錢了,他們不氣暈了纔怪呢。”

    “一件琉璃一百貫,這麼算起來,樂安郡公等於只花了幾百貫就買了兩千畝連成一片的良田,白賺幾十萬貫啊!”

    “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這下滎陽鄭氏可真成了笑話了。”

    ……

    “前幾天,聽說盧國公天天摔着琉璃玩,老夫還嚇了一跳,什麼時候盧國公府變得如此豪奢了?好傢伙,原來一隻琉璃只值一百文,這誰摔不起啊?這老貨也太裝逼了!”

    “可不是嘛,明天老夫也搶一百件琉璃回去摔着玩,聽聽琉璃摔碎的聲音到底有多好聽。”

    ……

    立政殿,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剛剛聽完內侍的稟報。

    聽完之後,李世民頓時就酸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周睿製出了琉璃,肯定會財源滾滾,但是當真的聽完內侍的稟報之後,他還是不淡定了。

    李世民酸道:“東市的道路都堵塞了,簡直是人山人海,這得賣出多少琉璃?”

    長孫皇后掩嘴而笑:“誰讓他賣的那麼便宜呢?一百文一件,肯定會引起全城的哄搶,聽說昨天拉了二十馬車琉璃入城,就算沒全賣完,估計也沒剩多少,今天很多人措手不及,買多了也沒法拿,明天有所準備之後肯定買的更多。”

    李世民聽了一臉的不認同:“便宜?那可是沙子製成的,去河邊隨便挖,人工還花幾個錢?一車沙子能製出多少琉璃?”

    說完之後,他不禁在旁盤算起來:“一箱子琉璃是一百件,也就是十貫錢,一馬車是十箱,二十馬車就是兩千貫,這二十馬車琉璃成本有多少?有二百貫嗎?”

    “一個月至少幾萬貫!一年幾十萬貫!暴利啊!”

    “朕突然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直接將火窯給他,應該佔個份子的!”

    長孫皇后笑道:“陛下算的少了,這還只是長安城呢,大唐可不只有長安城,肯定會有很多商人訂購大批的琉璃販賣到洛陽,販賣到江南,販賣到大唐各地。這些商人一次怎麼也得進購幾十車的貨吧?不然還不夠麻煩的呢。”

    “以後琉璃就不是珍寶了,成爲殷食人家的日用品,琉璃呢又易碎,碎了就要買新的……”

    是的,李世民知道自己估計的太少了,這纔剛剛打開銷路而已,琉璃的售賣肯定水漲船高!

    李世民連忙擺手道:“別說了,朕心痛!”

    見到皇帝那眼饞又心痛的樣子,長孫皇后不禁莞爾,嗔道:“陛下也真是的,難道還眼饞女兒、女婿的進項不成?”

    李世民嘆道:“朕就是在想,長樂以後會不會比朕還有錢?”

    周睿的酒樓雖然很火爆,但是賺錢的上限並不高,但是烈酒和琉璃毫無疑問會財源滾滾,若是周睿再開始經營製茶,那進項更是無法估量。

    而皇帝的私庫和國庫是分開的,長孫皇后略微想了想,笑着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李世民聽了不由撫額,那他這個父皇也太沒面子了吧?

    立政殿側殿,豫章公主也在掰着手指頭盤算着,驚呼道:“姐,你今天入賬了兩千貫!”

    長樂公主抿嘴笑道:“哪有兩千貫?成本不算呢?還不知道賣了多少件琉璃呢。”

    豫章公主嬌哼道:“東市都擠的水泄不通,就算沒全賣出去也肯定沒剩多少,至於成本,若是成本高的話,姐夫怎麼可能才定價一百文?”

    長樂公主其實也很高興,不過還是臉紅道:“這也不能算是我的產業。”

    豫章公主笑嘻嘻道:“怎麼不算是你的?火窯和工匠是你的嫁妝,鋪子也是你的。再說了,姐夫的不就是你的嗎?還分的那麼清楚啊?”

    倒也確實如此,長樂公主笑道:“行,算是我的,你這丫頭打什麼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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