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人還受到了封賞,怎麼能這樣?那我豈不是成爲了長安城的笑柄?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出門?”

    “爹也真是的,再怎麼說也是國公,怎能如此軟弱?竟然還主動上書請罪!”

    武元爽不滿的嚷嚷道,他對老爺子的處理方法非常的不認同,以前他經常在外吹噓國公府如何如何,現在好了,他被周睿打斷了腿,老爺子不但沒有替他找回場子,還主動上書請罪。

    聽着弟弟嘮嘮叨叨的樣子,武元慶有些無奈:“爹都已經上書請罪了,這件事已經無法迴轉。爹特意交代過,以後不許找周睿的麻煩,他如果成爲長樂公主的駙馬,確實不好招惹。”

    武元爽哼道:“長安城就這麼大,那我若是碰到了他難道還要主動認慫不成?”

    猶豫了片刻,武元慶勸道:“我覺得你最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武元爽不滿道:“我是斷了條胳膊,又不是斷了條腿,都已經固定好了,難道我還不能出去玩?總是悶在家裏,人還不得發瘋啊?”

    武元慶搖頭道:“你最近都不要出門,更不要再幹混事,一定要老老實實的。”

    武元爽疑惑的問道:“爲什麼?就因爲爹回來了?還是因爲周睿?大哥,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膽小怕事了?”

    武元慶嘆道:“我今天在外面聽到一些不好的議論,很多人都在打聽你在那兒,他們都想打你一頓。”

    武元爽聽了頓時傻眼了,一頭霧水的問道:“打我一頓?爲什麼啊?我沒這麼招人恨吧?”

    武元慶無奈道:“不是你招人恨,而是周睿打斷了你的胳膊,然後陛下加封他爲銀青光祿大夫,很多人都想着打你一頓,試試能不能也加封銀青光祿大夫!”

    “放他孃的狗屁!”

    “打我怎麼可能加封銀青光祿大夫?”

    “周睿能加封銀青光祿大夫那是因爲他要迎娶長樂公主!”

    武元爽聽了頓時就急眼了,這要是誰都想打他一頓,那以後還怎麼活?

    難不成以後走在街上一不留神就挨一悶棍?

    武元慶嘆道:“如果你不是我親弟弟的話,說實話,我想打你一頓試試,總之,你最近最好還是不要出門。”

    武元爽垂頭喪氣道:“算了,不出門就不出門吧。”

    鄭氏莊園,鄭叢憤怒的將手裏的琉璃杯摔到了地上。

    “武士彠再怎麼說也是個國公,竟然這麼慫!不敢彈劾周睿也就罷了,竟然還主動上書請罪!這老不死的,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不怪鄭叢如此憤怒,原本他想着十幾個御史一起上書打頭陣,隨後再鼓動更多官員上書,然後在民間散播消息,結果後續還沒開始展開呢。

    武士彠上書請罪,皇帝下旨嘉獎周睿,這事就這麼公之於衆了,真相大白於天下了。

    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十幾個御史白白髮動了,周睿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失,反而被加封了銀青光祿大夫。

    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都怪武士彠,他怎麼也沒想到武士彠竟然能慫到這個地步!

    兒子的胳膊被人打斷了,就算他不敢報復回來,見到朝中有御史彈劾,至少可以保持沉默吧?

    結果呢,武士彠卻迫不及待的上書請罪了。

    雖然地上摔碎了一個琉璃杯,不過鄭朝一點都不在意,鄭朝嘆道:“人越老,心越小啊,武士彠當年在武德朝官至尚書,也算是朝中重臣,沒想到被一個毛頭小子欺到頭上,竟然忍了。”

    鄭叢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沉聲道:“這個蠢貨,他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家和周睿有仇怨,他又不是不知道,就和周睿剛到底,他能獲得我們的認可,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鄭朝沉吟道:“武士彠這傢伙是人老心不老啊,他這是還想被啓用啊。”

    鄭叢聽了不由沉默了,雖然他們世家大族的確能幫助一些官員晉升,但是到了武士彠這樣的品級,他們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因爲這全看聖意。

    鄭叢不甘心的問道:“二叔,難道就只能這麼算了?”

    鄭朝沉吟道:“事已不可爲,不能強爲,此事就到此爲止吧。至少讓大家看到了我們滎陽鄭氏的反擊,也算是稍稍挽回了些顏面。”

    “這樑子已經結下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總有報仇的機會。”

    鄭叢彷彿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周睿這人很機靈,他肯定能猜到是我們指使御史彈劾他,周睿這個人小心眼兒的很,他會不會報復我們?”

    鄭朝哼道:“報復我們?他憑什麼報復我們?我們滎陽鄭氏興盛了數百年,這數百年間,恨我們者不知有多少,有誰能報復的了我們?就憑他一個毫無根基的毛頭小子嗎?”

    鄭叢點了點頭,他們滎陽鄭氏確實是龐然大物,周睿確實只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毛頭小子。

    但是,這個毫無根基的毛頭小子卻很妖孽,一想到這兒他心裏就不禁沉甸甸的。

    因爲誰也不知道周睿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