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樓層之中,並沒有再遇到這樣的鬼影。不過,雖然沒有鬼影了,卻可以通過手電筒的光束去觀看牆上掛着的畫上面畫的是什麼了。
每到一個新的樓層,都可以觀看新的一幅畫作。並且,這些畫並不是普通的畫,當你去觀看時,他會像是熒幕一樣,向你播放出一小段簡短的劇情。
而這些劇情按照一定順序排列起來之後,是如下的順序:
第一幅:
一個小男孩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看樣子,似乎是之前上吊鬼影在孩童時期的樣子。
這裏整體都充斥在昏暗之中,暗綠色的佈景更是添上了幾分壓抑。在男孩坐的椅子的不遠處,有一扇門,門的兩個窗戶那裏透着光。
門後面是一個走廊,靠的最近的一個屋門口,站着一位醫生和兩名護士,幾個穿着黑白色的類似修道服服飾,好像是神職人員的男女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男孩臉上表情麻木,還帶着未乾的淚痕,他給父親打電話,卻只聽到了“在忙,請留言”的提示音。
他用哽咽的聲音留言道:“爸爸,媽媽死了,媽媽死了!”
第二幅:
新的畫作裏,男孩長大了些。
在灰濛濛的霧氣裏,他一個人來到公墓,爲母親獻花,接着,他坐在墓碑一旁,從揹包裏拿出了一張白紙,那是一幅畫,上面畫着孤零零的一個人和被拉的長長的影子。
第三幅:
這張畫裏的男孩已經成長爲了少年。
畫作裏的他坐在自己的屋子裏,房間內很暗,但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證書和獎牌擠滿了書櫥。
少年的面前被支起了一個畫架,他一手拿着筆,一手拖着調色盤,他的視線看向屋子中最亮的地方——一扇小小的窗戶。
窗戶外是明亮的院子,少年透過那個小方塊,看到院子裏飛舞的花瓣。
並且,少年的畫作明顯都擺放在了更明顯的地方,且擺放的更加的精緻,整齊。那些獎牌什麼的,相比起來就像是隨意丟棄的一樣。
而另一邊,少年的房門外,有着堆積如山的書本、偌大異常的鋼琴、成羣結隊的老師。這些東西和人,把少年的房門緊緊堵住,而它們身後,是一個模糊的,似乎正在歇斯底里咆哮的老男人。
老男人的身後,還跟着以衆類似神職人員的傢伙,其中幾個面孔很清晰,正是第一幅畫中出現過的。
第四幅:
這幅畫裏的少年變成了青年。
但這個青年體型消瘦、弱不禁風,正如張尋等人之前看到的鬼影。
青年蹲在地上,抱着頭痛苦,頭頂有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壓下來,十字架下面放出一個黃色的光柱,只照亮青年所在的一隅,四周是飛散的灰燼和火星。
十字架投下來的光不是聖光,與其說是在治癒慰藉,不如說是在凸顯他有多痛苦。
第五幅:
青年還是那個青年,但此時的他,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精氣神了,活像個吸毒成癮的病人。
他的身後是浴缸,身前是繩索。
浴缸裏充滿了血,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泡在浴缸裏,手腕被割開,明顯已經死透了。
而沒在浴缸中的他,則是走向了繩索,可奇怪的是,在他身上,有一個大手的影子,他就像是被肆意玩弄的玩具。
......
四個人正看畫呢,一道蒼白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他的舌頭深處,眼球外突,乍一看好像是在瞪人。
三個成年人被嚇了一跳,趕緊向後跳了一步,張尋捂住鼻子,也開始向後挪。
因爲看了畫的緣故,張尋直接就把先前找到手電筒的那個臭烘烘,髒兮兮的浴缸和青年自殺的那個聯繫了起來。
一時間,這個鬼影在他的眼裏也變得噁心了起來。
所以,纔出現了這一幕。
稍微等了幾秒鐘,這次的鬼影似乎依舊是單純的爲了嚇人,沒有什麼攻擊性,衆人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而注意力才一轉移,幾人就猛然間發現,牆紙變了!
現在的這些牆紙,還是之前那種靑灰黑的陰沉色調,但上面的圖案不再是一隻隻眼睛和纏繞的觸手了!
而是變成了一個個人形的圖畫。
那個人被鎖鏈銬住身體和四肢,被黑色的緞帶罩住眼睛,被一根根鋼針縫上嘴巴,面部猙獰而扭曲,身體痛苦且掙扎。
莫名陰鬱的氣氛讓三個成年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常松突然問:“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
說着,他還擡起手放在耳朵後面,做出傾聽狀,彷彿真的聽到了什麼聲音似的。
看他這麼認真的模樣,衆人也都豎起耳朵來仔細聽、認真聽,漸漸地,就只剩下了呼吸聲......
“@%*#......”
嗡嗡的震動傳來,好像聽到了某種聲音,語速奇快無比,即便只是聽到,腦海中就不自覺的聯想到了僧人們上下嘴脣一開一合,上下抖動的場景。
那聲音似是在念經,又如同在禱告,衆人聽得見,聽不清,更聽不懂。
對視一眼,繼續向前前進,隨着前進,這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
等到了新的鐵門門前時,那聲音已經大的就好像在耳邊了。
並且嘈雜無比,顯然不是一張嘴在磨叨。
沉了沉氣,趙飛虎轉過身,打開了鐵門旁邊的那個,沒有房間號的木門。
聲音的來源就在這裏。
打開門後,那碎碎唸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個穿着黑白修道服,好像神職人員一樣的傢伙。
這些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看向衆人。
他們的臉色慘白,皮膚龜裂,有着銳利的牙齒和尖銳的耳朵,不像是人類。
接着,視線扭曲了一下,唸經的人消失了,唸經的聲音又出現了。
一臺錄音器放在供桌上,播放着嘈雜的經文,兩邊是和佛像相似的人像,錄音機前放着一個盤子,盤子裏面有三根白色的蠟燭。
短短十幾秒之後,視線再一次扭曲。
唸經聲沒了,錄音機也沒了,只剩下空蕩蕩的落滿灰塵的祠堂和渾身都是血污與污穢的,表情詭異的人像。
這個時候,那些人像似乎都轉動了腦袋,看着張尋四人。
“嘶......”
常松發出了不舒服的聲音,幾人轉過頭去,發現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紅中帶紫,紫中帶綠,一副憋得很難受的模樣。
“你怎麼了?”趙飛虎問。
常松眼神躲閃,然後十分扭捏地說:“我,我大的要來了......”
聽到這話,張尋瞪大了眼睛,瞬間離開常松的身邊,用喫驚的語氣道:
“你要拉褲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