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沒水了,暖燈也滅了?
:我靠!鏡子上有血字!血字!
:尋寶,尋寶你動一下呀尋寶,還傻愣在那幹什麼?
:尋寶別乾站着啊,快用你無敵的拳頭想想辦法啊尋寶!
張尋還沒着急,直播間的觀衆們已經着急起來,迫不及待的想看張尋給副本中的反派來上一下了。
“嗯……鬼物麼?”
看着鏡子上的血字,張尋笑了笑,當前的境況讓他有一種熟悉感,記得之前斷頭鬼在學校也是這麼做的。
“滋滋……”
燈泡發出幾聲異響,開始接觸不良的閃爍了起來,營造恐怖氣氛的常用手法。
張尋看的無聊,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向門,自言自語道:
“嘛,現在這種情況的話,門應該是打不開了吧。”
伸手去轉動門把手,果然如此。
又擡頭看了看忽明忽暗的燈,張尋開口道:“還有沒有新花樣?沒有我走了。”
“滋……滋滋……”
沒有迴應,沒有變化。
“行叭。”
張尋噘了噘嘴,直接一腳把門踢開,然後走了出去。
但是……
門後面的空間已經不再是客廳了,而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浴室,甚至浴室裏面還擺放着張尋之前脫下來的一模一樣的衣服。
在張尋眼前,新的浴室的門是開着的,從這裏張尋可以看到,門後是一個接一個相同的浴室,浴室前的門是開着的,無限向前方延展。
他還看到,一個又一個的自己站在對應的浴室裏面,回過頭,轉過身,是與前方相同的模式,不過是換了處風景。
下一秒,所有的浴室,還有浴室中的張尋開始融化,牆壁,鏡子,眼前的世界像是波浪一般扭曲。
張尋擡起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放在杯子裏面融化了一半的雪糕。
隨後,世界的扭曲浮動越來越巨大,擺動頻率越來越頻繁,直到叫人眼花繚亂。
恍惚中不知道過了幾秒鐘,張尋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的站在浴室裏面,手上融化的痕跡變成了滾落的水珠。
浴室是完好無損的,並沒有遭到破壞,但是花灑依舊不噴水,燈光依舊閃爍不定,鏡子上依舊有用鮮血寫出來的我愛你。
張尋歪了歪頭,“有點意思。”給副本送上了一次誇獎。
“我愛你!彤彤我愛你!”
又一句血字出現在了鏡子上,不過還沒完,後面還有更多的血字在涌現。
“爲什麼?”
“他!”
“我愛你!”
“他!”
“爲什麼?”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爲什麼?”
“他他他他他他爲什麼彤彤彤彤彤彤爲什麼?他愛你他愛你他愛你他愛我愛你。”
“我愛你爲什麼我愛你我愛你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誰?”
“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愛你愛你愛你我愛你!”
血字涌現的速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它們呈現的範圍也不再侷限於鏡子上,天花板,地板,牆壁,浴霸,花灑,洗漱臺,馬桶……
同時,燈光閃爍的頻率也在隨着血字出現的速度越發的加快,愈發的加快!
“吱呀~”
又是一聲叫人牙酸的動靜,浴室中的一切似乎都恢復正常了。
沒有血字,燈光如常,暖燈完好,花灑也開始繼續噴水,澆在張尋的身上。
張尋擡起頭,眼前盛滿水霧的鏡面上模糊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那影子開始慢慢變得清晰……
兩三秒後,鏡子上的水霧消失了,張尋在裏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但是鏡子裏的自己與現實中的略有些不同。
張尋是面無表情的,鏡子裏面的趙彤卻是詭異的笑着的。
兩人都一絲不掛,身體上面充滿了各種傷痕與縫合的線頭,膚色慘白,沒有血色。
可鏡子裏面的趙彤皮膚上面有着些許的腫脹和鼓包,彷彿隨時都會爆開來一般。
鏡子裏的趙彤對着張尋說了句話,沒有聲音,但從口型可以看出來,她說的是我愛你。
“啊!!!”
女人淒厲的哀嚎聲驟然響起,鏡子裏的趙彤張開大嘴,發出嚎叫,表情無比猙獰!
他身上的腫脹和囊包都破裂開來,膿水與血混合着從中噴出,濺到鏡子中的浴室裏,再隨着花灑的水流流進下水道。
“啪!”
線頭蹦開,鏡子裏的趙彤的臉皮竟是直接落下了一半,破抹布一半摔在地上,留下了滿臉的血污。
隨後是一連串線頭蹦開的聲音,趙彤的皮膚開始向下脫落,一塊塊的人皮落在地上,最終剩下一個真正的“人體模型”。
那雙驚悚猙獰的眼珠子顫抖着,死死的盯着張尋,淒厲刺耳的尖叫聲到現在還縈繞在張尋的耳邊。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宛若驚雷一般炸響,瞬間浴室裏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張尋直播間中的的彈幕安靜異常,沒有一人敢說話,直到一句“cnm,嚇老子一跳!”飄過,彈幕上才密密麻麻的刷滿了“祥瑞玉兔,家宅平安”的字樣,形成了一道紅色的彈幕保護牆。
“砰砰砰!砰砰砰!”
更加暴躁的敲門聲響起,同時驚悚遊戲給張尋帶來了新的任務提醒。
【任務已變更:開門。】
張尋沒有猶豫,先是關了花灑,隨後挑了一個看起來最爲乾淨整潔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離開了浴室。
去開門之前他先看了一眼客廳中的表,十一點三十五分,自己在浴室裏待了一個半小時以上。
皺了皺眉,開門之前,張尋先去看了一眼貓眼,樓道中站着砸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的女人,臉上雖然貼着面膜,卻依然可以看到她的怒氣衝衝。
張尋直接打開了門。
“你們家怎麼回事啊?幹什麼呢,水都……”
才一開門,那女人就氣勢洶洶的罵了起來,但還沒說幾句,她突然臉色一變,臉色瞬間緩和,聲音也小了不少。
“那個,洗澡呢啊,就是,嗯……你們家的水滲到我們樓下來了……”
雖然說話變得柔和了,但女人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十分的不自然,看向張尋的眼中,似乎還帶着些許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