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此時此刻,男人的內心還是有些慌的,在過往的印象中,那些遊走於神祕測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超能力者盡不是些什麼好相處的存在,在絕大多數的故事中,他們都和奇詭陰暗爲伴充當着反派的角色。

    戒律之域已經經過了無比漫長的發展與演化,這個過程中又大量的繁榮文明誕生然後在歷史的長河中消亡,每一段歷史就現在而言都充滿了奇幻色彩,在各個時期都誕生了各種各樣的故事,而在每個紛雜繁複光怪陸離的故事中都有着某一批人的存在。

    這一批人手裏掌握着爲衆神所厭棄的邪惡力量,他們總是目無法紀哪怕是做褻瀆神明的事情也處之泰然,他們有着人們無法理解的扭曲且狂熱的信仰,他們躲在世界的陰暗之中又或者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人們的視野裏,妖言惑衆,邪惡祭祀,傳遞異端的知識……這是他們在每一段故事中留下的足跡與印象。

    在無數的故事中有王朝因爲他們而破滅,有無數的人因爲他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還有無數人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和他們一樣同流合污投身於黑暗的懷抱之中……而更可怕的是,在母神阿波羅尼亞無數次降下的神罰中他們仍舊有餘孽流傳於當今的世界。

    大量都市傳說般的真實而可怕的故事層出不窮,每個故事裏都有他們的影子。沒有人知道這羣傢伙從哪裏來又要做什麼,人們只知道他們頑強的可怕且幾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是香蕉推開了冰箱的門!

    這個魔幻的念頭一經出現就再也無法從大腦中抹去了。

    一瞬間,幾乎是從兒時起就一遍又一遍聽過的諸多故事包括現如今在網絡上流行的可怕謎團與詭祕傳說,一切他了解過得故事都在短短的幾秒鐘裏涌入了腦海!

    邪惡的瀆神者,還是惡趣味的超能力者?又會是些別的什麼……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大腦如此活躍過,滿天星斗般繁雜的可怕猜想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的蹦出來,讓他不禁開始顫抖,冷汗浸溼了衣衫,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已經成家立業的男人,而是一個在不可理解的超自然力量面前瑟瑟發抖的小朋友!

    那根香蕉在邊緣站立着,不知道爲什麼,男人恍惚的覺得自己應該聽到了什麼,但實際上他什麼都沒聽到。可能是驚嚇與恐慌帶來的幻覺,他竟覺得剛纔那根香蕉應該是張開嘴對着身後的桃子說了什麼。

    哈哈……怎麼可能呢……

    水果怎麼可能會說話呢!?

    現如今的場景有些僵持,但男人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是向前進攻還是向後逃跑?他義無反顧的選擇後者。

    哪怕眼前的異常之物只是一根看起來自己可以隨手就擠扁的香蕉,他仍舊不敢輕舉妄動。

    那些超自然的力量根本是他這個普通人類所能夠理解,腦海中的邪惡故事就像是經驗一般讓他覺得自己一旦上前可能就會被香蕉捏死,也因爲這些經驗,他甚至連立刻轉身逃跑都做不到,他怕驚擾了詭異之後被莫名其妙的幹掉。

    汗珠相連串成水流沿着臉頰的輪廓流下來,男人吞嚥唾沫,身體開始移動,他緩緩的擡起腳在慢慢放下,動作僵硬的像個人偶一般。

    另一邊……

    其實張尋和阿雲在最開始看到男人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甚至阿雲還因此繃緊了身體,某瓶最開始製造的魔藥已經被拿了出來。

    後面的話張尋表現得倒還算輕鬆,他相當熱情地對嚇傻在原地的男人打招呼,但是一個嚇傻的人類並不怎麼值得他去注目。

    從男人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個副本所在的世界或者說神域之中,所謂異常者的流傳可比他所在的混沌之域的現世神州要豐富的多,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其內容也要恐怖的多,否則這男人此刻的反應未免有些太不切實際了。

    根據現有的信息發散思維,張尋此刻其實對這地方會用什麼東西來處理異常事項更感興趣,就像是現世中的鎮魔組和攻略組一樣,但眼下他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男人的反應固然有趣,但並不是一個可供長期去了的點,張尋的視線很快就轉移了,接着,他在這家人的餐桌下面發現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傢伙。

    橘子和提子此刻正躲在那裏,也許他們是聽到了男人的腳步聲所以提前躲了起來,此時此刻一向嘴硬的橘子正縮在提子的懷裏瑟瑟發抖,而提子也在此刻護住了橘子臉上是揉成一團的苦逼之色。

    如此場景和兩人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做對比,讓張尋一度覺得是不是搞反了,應該讓橘子做那個護住其他人的存在。

    除此之外,他還在提子的身上感覺到了針對性極強的,幾乎是完全指向了自己的怨恨情緒,不過無所謂,他不在意,他現在更想和阿雲來分享一下這兩個小可憐蟲的窘態順便叫其放鬆一下。

    “你看,橘子和提子都縮在桌子底下了。”張尋回過頭,半帶笑意的說道。

    阿雲瞅了一眼張尋,在盯住男人的同時緩慢移動視線,雖說看得不甚清晰,但餘光已經掃到了兩隻小可憐蟲的身影。

    就在這時,他忽然目光一凌,擡手就將自己手裏面的魔藥丟了出去。

    那是一個相對而言十分小的瓶子,其外表和燒瓶相差不大,在男人開始移動身體的一瞬時刻保持警惕的阿雲就將這東西丟了出去,男人有多害怕他不在意,他想要做的是儘可能把事情控制在這一步,別再讓其朝着自己無法觀測和預料的方向發展。

    比如張尋前面想到的這個世界上是否有針對異常事項的組織或者部門,他的想法和張尋完全相反,他並不想讓那些人有機會來到這邊,因爲任何不可知的因素都存在都存在成爲意外的可能性。

    可惜的是這瓶魔藥的作用不是讓人失憶,只是單純的讓對方雙眼失明一段時間並在這個過程中眼睛的部位承受如同火烤一般的痛楚而已。雖然不能完全遏制這人後續的行動,但是暫時可以拖延一些時間了。

    那瓶魔藥被丟在了男人的臉上,而在其視角之中就好像有一隻黑色的小蟲子突然飛過一樣,在觸碰到男人皮膚的一瞬間藥瓶炸裂,和瓶子體積完全不成比例的大量液體迸開濺射在男人的身上,那些帶着五彩斑斕的黑的液體很快就消失在男人的身上。

    接着男人愣住了,他眼前的世界好似斷電了一般突然變得漆黑一片,他先是伸出雙手下意識的胡亂摸索,但下一秒就變得驚恐萬分!

    他意識到自己被異常之物攻擊了,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如何處理的他只得立刻蹲了下來,他放低自己的姿態希望異常之物可以因此放他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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