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嘎和斯嘎兒沉默的看着這一幕,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雖然早就在預言故事中知曉了,巴嘎被俘虜的事情,但是......
二人視線之中的巴嘎,蹲坐在地上,伸着舌頭,像是夏天的風狗狗一樣喘着氣,一雙眼睛看向張尋,其中彷彿蘊含着忠誠與癲狂,最關鍵的是,這貨竟然真的會有後腳來撓耳朵後面的癢癢!
這時候,巴嘎斜着眼睛,帶着一股彷彿看無知弱小的人類一般的眼神,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開口“汪”了一聲道:“主人說的對!”
他們兩個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啊!
這已經不是簡單地被威脅強迫了吧,這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投靠,究竟是經過了多麼慘無人道的折磨纔會把一個意志堅定的反抗軍戰士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們兩個完全無法想象!
事先在腦海中構想好的,當張尋來此之後,該如何表現的正常而親切的騙對方喝下下了毒的飲品,喫下帶了毒的食物的說辭,全都在這一刻。
自從張尋的到來,短短的時間內,這個在故事中被描述爲窮兇極惡的臥底的傢伙就給了他們三次震撼!
物理意義上的叩響門扉,小孩子意義上的王牌特工以及......變態意義上的訓狗大師。
二人視線不斷地在張尋和巴嘎身上游走,陷入了失聲之中,無數的言語在這一刻都無法吐出來,這實在有些叫人難以想象。
“......”張尋看了看兩人的表情,伸出手,將手裏的狗繩遞了出去,語氣安靜而平淡,“別看我,他自己吵着嚷着要做我的狗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看錄像。”
說着,張尋掏出了手機,人工智障也迅速的調出了上面的某個視頻,接下來,張尋將這段視頻展示在了斯嘎和斯嘎兒的眼前:
只見視頻之中的場景還是那片在西部地區也突兀無比的沙海之上,風沙之中,可以看到巴嘎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時還魔怔的喊道:
“我好想做您的狗啊,讓我做您的狗吧,我可以爲您做任何事情,汪汪!”
視頻播放完畢,張尋收起手機,看着自己身前已經石化的兩人,擡手將自己手裏的狗繩強硬的塞到了圓下巴的斯嘎兒手裏,又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我有個問題早就想問了,你們反抗軍裏面的人都是這種變態嗎?”
“呃......”
斯嘎低着頭,看着這個在夜晚來“敲門”的不速之客,對方那小孩子一般的體型,瓷娃娃一般的臉蛋,上面那雙灰色的澄澈無比的眼睛正充滿求知慾的看着自己,這讓他更加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還以爲是巴嘎經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才變成這樣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對勁啊。
雖然不能完全肯定巴嘎沒有受過折磨,但是張尋的樣子是在叫他很難下定義,別說是窮兇極惡的臥底和扛着炮火毫髮無傷的怪物,他甚至下意識的覺得這孩子可能連罵人都不會。
啪啪啪!
斯嘎擡起手給了自己三個大逼鬥,看着張尋,他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說不定就是因爲對方這人畜無害的僞裝纔會被派出來到反抗軍這邊做臥底呢!
“咳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比較特殊吧,喜歡小男孩什麼的......”
聽到斯嘎這個解釋,張尋低下頭去瞥了巴嘎一眼,認同的說道:“確實,這和他的名字很相配,如果他的職業是神父的話就更相配了。”
尼亞:“!!!”
“這......這和他的名字與職業有什麼聯繫......”斯嘎嘴角抽搐,心中感慨,臥底不愧是臥底,哪怕是有着這樣可愛的外表,卻總是說着叫人聽不懂的話。
“倒也沒什麼特殊聯繫......”張尋仍舊是一副純真的模樣,面對斯嘎求知若渴的提問,他十分好心的給予回答:“這件事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的身份擺在這裏,讓我不能多說,我只能說,懂的人呢他都懂,不懂得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懂得太多這對我,對你都沒好處,懂得人呢最好也別告訴其他人,這樣對你,對他,對我都沒好處......”
“哦,嗯......啊?”
隨着張尋說的越來越多,斯嘎的表情逐漸變得迷茫起來,總結一句話。
人家說了這麼多,他是一句都沒聽懂。
感覺對方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說,彷彿是在說很重要的事情,但聽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啥事情。
“爸,正事,正事......”
可能是因爲受到的模因污染比較少,所以斯嘎兒在張尋的巴拉巴拉中很快就找回了自我,他戳了戳自己老爸的肩膀,提醒對方按計劃行事,同時看向自己手中的狗繩,臉上露出一股無奈之色。
總感覺要是這麼牽着巴嘎回去,自己要經歷一場地獄級別的社死。
不對,自己好像已經開始地獄級別的社死了......
因爲張尋的叩門行動,又不少的兄弟們都來這邊了,不是發呆的看向這邊就是呆滯的看向這邊,這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媽的他拿着狗繩拴着巴嘎的場景全被他們看到了!
很難想象接下來其他兄弟會怎麼看自己,究竟是熱情似火還是繞道而行呢?
斯嘎兒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完蛋了。
他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噢對,對......正事......”
斯嘎從迷茫之中醒悟過來,連連點頭,恨不得在給自己一個“啪啪啪”三連讓自己保持清醒。
同一時間,張尋也注意到了斯嘎兒那苦逼的臉色,他伸出小手拍了拍對方的大手說道:“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他就先交給你了。”
看着張尋那認真的神情,又想到了得把這孩子騙進來殺的計劃,斯嘎兒帶着赴死一般的神情,艱難,嚴肅且悲壯的點了點頭。
“別那麼難過嘛,你叫什麼名字?”眼前的毒殺目標,那個相當可愛的那還操着獨特而可愛的聲音這樣問道,斯嘎兒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狗繩,有一種想要把這繩繞繞道那孩子脖子上的衝動。
但是現在他還不能輕舉妄動,而且關於眼前這傢伙在炮火中毫髮無損的故事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他沒那個實力,你勒不死人家,現在衝動了就等於是粥裏面的老鼠屎。
所以,他值得儘可能的讓自己和顏悅色,“我叫斯嘎兒。”
“斯嘎爾?”張尋眨了眨眼睛,讚賞的說道:“這真是個好名字,那你跑的一定很快吧,你還可以縮成一個球車輪滾滾?”
“不,我不行,爲什麼這麼說......”
斯嘎兒的眉角抽動,咬牙切齒的說着,然而身前的小傢伙並沒有注意到他可怕的語氣和難看的臉色,甚至沒有聽他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自己說着,這讓斯嘎兒不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斯嘎爾,到時候暴怒騎士騎着你,你再騎着巴嘎,你們三個一定可以成爲出色的組合的!”
斯嘎兒:“......”
暴怒騎士是誰,爲什麼要騎着他,而他又爲什麼要騎着巴嘎?
這些事情他此刻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只想讓眼前這孩子趕緊閉嘴,然後老老實實的按照父親的計劃行動,最終喫下那下了毒藥的食物和美酒,還這世界一份情景。
“啊哈哈哈......這都不是什麼大事,那個,謝謝你救了巴嘎,他畢竟是我們反抗軍的一個小首領,這樣吧,我同意你加入我們斯嘎營地,另外爲了感謝你救了巴嘎,一會我爲你準備一桌美食,不如先進來待會怎麼樣?”
斯嘎或許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腦子,打斷了張尋和斯嘎兒一邊倒的碾壓式對話,半打圓場的如此說道。
“好呀,正好我還沒喫晚上飯。”
出乎斯嘎預料的是,張尋答應的很乾脆,這孩子似乎真的沒怎麼設防,這讓他忽然有些於心不忍起來,感覺胸口有些痛,低下頭來一看......
噢,原來是他的良心,隨後他很自然的就將良心給按了回去,在顛倒之域混,能有良心,但只能有一點點,而作爲一名反抗軍的小據點首領,他早就把自己的良心喂狗了。
“太好來,跟我來。”
他露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臉,那笑臉放在他尖下巴長的如同馬臉的老臉之上一點都不好看,不過張尋對於斯嘎什麼表情並不在意,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的尖下巴而已。
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張尋跟在斯嘎身後,一邊走,小傢伙一邊開口問道:“那個......你下巴那麼尖,可以當錐子用嗎?”
斯嘎:“不,不能,我的下巴很脆弱的。”
“那你下巴那麼尖,你喜歡蘿莉嗎?”
斯嘎:“......”
這小子沒事吧,怎麼話這麼多,等一會看你話還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