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小人就看到,張尋擡起手對自己打了個招呼。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看着像是打招呼,但也有可能是一種挑釁或者示威。
突然出現一道人影,自然是讓肖恩感到心驚,而那雙熟悉的灰色眸子,則更是讓肖恩心中大震。
不得不承認,不久前,那雙灰色眸子的主人,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而此刻,他更是沒想到,對當然一路跟着他們來到了這裏。
肖恩的心情忽然不美麗了起來。
如果說,那時候看到的那道人影,那個孩子,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不願意接觸其他人的倖存者還好,可是現在,對方在夜晚跟了過來,可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打算,又是否有想要襲擊他們的意思。
另外一點,倘若對方真的是過來打劫,那顯然不可能只有一個人。
雖然這種末日般的環境中,已經很少見到倖存者了,同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也像泡沫一般虛幻,但爲了生存,成羣結隊是不可避免的。
也不知道眼前那小子究竟帶了多少人。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先把自己的槍舉了起來,瞄準了張尋。
如果對方有所異動的話,他立刻就開槍,絕不留情。
看到肖恩的這副動作,張尋撇了撇嘴。
他不過就是打了個招呼嘛,幹嘛動刀動槍的,而且那種水平的熱武器又傷害不到自己。
不過,被人用槍指着,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張尋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他並不喜歡被人用武器指着。
啪!
一聲機器細微的鳴響聲傳入了肖恩的耳朵,玻璃被什麼東西打穿了,上面出現了一個小孔,同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飛了過來,總之黑影一閃,從肖恩面前飛了出去。
接着,手上傳來一股黏溼感,隨後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肖恩的眼神變得有些驚恐,低下頭看去,發現,自己手裏面武器的扳機不翼而飛了,同時,消失的還有他右手的食指,流了很多的血。
終究是沒經過訓練的人,哪怕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過了一個月,也不過是勉強適應了壓抑的氛圍和較爲艱苦的環境而已,此時此刻,強烈的痛楚從手指處傳來,肖恩立刻慘叫起來,然後坐在了地上,手裏的槍也摔在了地上。
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的手指,不斷髮出哭一般的嚎叫聲。
瞬間,正在熟睡的蘇西和麥克被驚醒,他們兩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到肖恩的慘狀,趕緊跑了過去。
“發生什麼了?二哥!”
蘇西問道。
然而肖恩卻是一個勁的哀嚎,沒有其他的動作。
蘇西看到了肖恩手上的傷口,她立刻將晚飯時的酒拿了出來,倒在肖恩的傷口上面,隨即又從旁邊洗好了紗布,將肖恩受傷的地方包好。
這個過程中,肖恩一直在哀嚎,蘇西則是有些慶幸。
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必要的物資,他們提前準備好了,在這個時候,受傷並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被那些菌株趁虛而入。
不過,爲什麼二哥突然就受傷了呢?
至於肖恩,此刻雖然不嚎叫了,但臉上的表情仍舊是痛苦的不行,話都說不出來,至少現在,讓他說什麼,他是說不出來了。
不過很快,麥克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看到,不遠處的貨架上面,對了一道陰影。
那個東西其實並不好發現,但是因爲燈光和他高度緊張的神經的緣故,這才發現了那一道小小的陰影。
麥克踱着步子,緩慢而又謹慎,如履薄冰辦的悄悄靠過去,甚至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可是,當他到那邊之後,卻一道人影都沒發現。
說的也是,這裏怎麼可能會有人呢?
麥克鬆了一口氣,在心中捶了自己腦袋兩下。
如果真的有人進到裏面的話,而且還是有敵意的話,他們三個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想到這裏,他才又在退回來,看了一眼自己看到的那陰影。
緊接着,他就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一根白色的,不算粗,也不長的塑料棒,而那根塑料棒,此刻竟深深的沒入了,那金屬架子中。
外邊,張尋站在屋頂,表情看不出喜怒來,來讓人覺得,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張尋默默地拆開一根棒棒糖,含進嘴裏。
然後,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在不遠處,他看到了一個正在朝這邊快速移動的身影。
張尋的小臉上再一次掛上了一抹淺笑,向後退了兩步,隱去自己的身型,找了個方便看戲的地方坐下。
從遠處快速朝着這邊前進的那個,正是做好僞裝之後的布萊克,此刻他的移動速度非常快,比越野車還快,而最關鍵的是,他此刻是靠着雙腳奔跑過來。
好嘛,這小子現在是徹底選擇不做人了。
他的前輩有迪奧·布蘭度或者威斯克·阿爾伯特等人,就是不知道他這位後起之秀能不能做到長江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不過仔細想想,肯定是不能的。
在超市裏面,肖恩終於冷靜下來了,他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包紮的手,一言不發。
另一邊,蘇西坐在旁邊,麥克也走了過來。
這兩人同樣保持沉默,蘇西是擔憂,而麥克……則是因爲恐懼。
講那樣的東西打入金屬之中,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尤其是那東西還恐怖的,完好無損。
麥克低着頭,張開手掌,看着在他手心的那根塑料棒。
這是他剛纔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摘下來的。
忽然間,肖恩開口了,他說:
“我們被跟蹤了,被其他的倖存者。”
肖恩低着頭,語氣沉重,看着自己的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受傷的的,這讓他心中無比恐懼。
“什麼?”
蘇西和麥克兩人都驚愕的問道。
“而且,跟蹤我們的人,是之前咱們碰到的那個孩子。
還記得嗎?在實在街區看到的那個古怪的孩子。
我剛纔看到他了,他就在外面的屋頂上看着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