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跟着蘭迪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

    對於蘭迪來說,或許這個位置比較好。

    他臉皮沒有那麼厚,這個時間段,如果在大庭廣衆的地方做這件事,他一定會被其他人調侃的。

    他絕對承受不住。

    畢竟,今天才是琪琪在卡斯曼德家族裏面亮相的第一天。

    實在顯得他有點着急上火了。

    張尋駐足,左右看了看。

    蘭迪帶他來到的這個地方,有些小偏僻,庭院裏面,正在播放的音樂,隱隱約約還可以聽見。

    隨後,他轉過頭來,視線落在了蘭迪身上,想看看這個小東西想幹嘛。

    “那,那個,琪琪姑姑……”

    蘭迪低着頭,不敢看張尋。

    他臉色通紅,明眼人已經完全看得出來,這傢伙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小小少年很是羞澀,在心中醞釀着勇氣,想着,該如何和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姑娘,表達自己一見鍾情的愛意。

    卡斯曼德是大家族,那麼,大家族的孩子見多識廣一些也很正常,別的方面不敢多說,但是這部分,的確相當的早熟。

    只是,張尋對於蘭迪想要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現在興致缺缺。

    眼前的小鬼正在醞釀的時候,張尋的視線,透過這邊的柵欄看向了外面。

    幾道人影,在他的視線內閃過。

    雖然,那羣人小心而又謹慎,必要的時刻也讓自己體現的十分正常。

    但是,一些不必要的小心思,那些潛藏在陰暗想法中心思與情緒,在張尋的感知中暴露無遺。

    很明顯,這些傢伙沒安好心思。

    張尋的眼神一亮,有意思的東西來了。

    他敏銳的觀察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在巡視自己領空的雄鷹一般,沒有任何的小動作可以逃過他的法眼。

    張尋看到,一些人躲在外面。

    另外,也有一些人,他們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朝着莊園出口這邊走來。

    似乎是想要混進來。

    他們會用什麼方法呢?

    張尋盯住了一個傢伙,現在這具身體的聽力還有些差強人意,所以,他只能靠讀脣語的方式來判斷,他們一會在交談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至於讀不懂是不可能的。

    禍亂神懂得多一點很正常。

    那是一個光頭男人,長相很兇悍,沒有眉毛,綠色的瞳孔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野狼,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身形高大,脊背挺拔,是那種張尋看了很想踹斷膝蓋的類型,同樣,這傢伙也很魁梧,隔着西裝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人的身體充滿了力量。

    光頭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到莊園入口處,和那個,登記過琪·卡蕾這個名字的年輕人交談。

    光頭男人:“你好,年輕人。請問,這裏是卡斯曼德家的莊園嗎?”

    年輕男人:“是的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光頭男人:“是這樣的,年輕人,我的名字叫做,奧古託·恰巴耶夫,我代表恰巴耶夫家來前來。

    你可能沒聽過恰巴耶夫家族,正很正常,我們最近纔來到卡多市,此前,我們一直其他城市發展。

    來到這裏之後,發現,在這裏,卡斯曼德家族是最具權威的存在,有聽聞,最近,卡斯曼的家的年輕人要在這邊舉行婚禮,所以特來拜會。”

    年輕男人:“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奧古託·恰巴耶夫先生,我已經登記了你的姓名,你可以進去了,然後,你可以讓侍者帶你去見教父。”

    奧古託:“謝謝你,年輕人。”

    隨後,年輕人給這個光頭男人放了行,讓其進入了莊園。

    有新來到城市的家族前來拜會,這很正常,這是在卡斯曼德家族出現以前,就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規矩了,而卡斯曼德家族,並沒有更改這一規矩。

    只不過,張尋發現,那個奧古託在進入莊園之後,並沒有去見卡爾,而是獨自找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待着,同時漫不經心的聽別人聊天,然後,適時的插上一兩句,很自然的就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

    他所在的位置,十分便於觀察,卻又不怎麼顯眼,容易讓人忽略。

    “琪琪姑姑,我喜歡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你可不可以跟我處對象?”

    蘭迪聲音在耳邊響起,張尋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孩,說道:

    “你改個名字吧,不要叫蘭迪了,叫楊過怎麼樣?還要被人砍掉一條手臂的那種。”

    原本,耗盡了全部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心情正忐忑不安的蘭迪,聽到張尋的話,頓時傻眼了。

    他呆愣愣的看着張尋,或者說看着琪·卡蕾,似乎是不相信,那些話,是從眼前這個人嘴裏說出來的。

    雖然他聽不太懂,也不知道,那些意義不明的人物都是誰。

    但是他能明白,最後那句,被人砍斷一條手臂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

    爲什麼琪琪姑姑會說出這種話。

    “什麼?”

    蘭迪呆滯的說道。

    “沒什麼,不用在意,我沒興趣。”

    張尋擺了擺手,語氣十分隨便。

    這回蘭迪聽懂了。

    他一見鍾情的琪琪姑姑拒絕了他,並不願意和他處對象。

    這讓他十分的傷心,無比的難過。

    但是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年紀輕輕,就已經體會到了追女孩的困難。

    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說幾句挽留的話語,卻欲言又止,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的留戀,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覺得胸口好痛,鼻子好酸,手也無力地垂下來,今天風沙好大,眼睛都有些刺痛了。還好,沒有現在人多的地方,否則,這副狼狽的模樣,就要被其他人看到了,到時候,那纔是真正的無地自容。

    張尋並不知道,蘭迪的內心戲異常充足,他對於存在於自己記憶之中的小男孩沒有興趣,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玩角色扮演小遊戲,不如回去看會書,或者看看那個叫奧古託的不速之客究竟想幹什麼,說不定這個光頭想要整個活,而且還是聰明的大活,至於是不是好活無所謂,因爲能讓自己樂的都是好活。

    就在這時,三個一臉賤氣的傢伙蹦了出來,哪怕穿着名貴的西裝,抹了一頭髮蠟,努力的將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卻仍舊無法擋住,他們身上那撲面而來的混混氣質,如果是在某個階級無比森嚴且社會機器苛刻的世界的話,眼前這三個人,絕地是把氣質點滿了,大概率會成爲典型的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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