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恐嚇,而不是刺殺。
儘管那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彷彿幽靈一般,有大把的機會幹掉他,但是對方沒那麼做,而是在連開六槍之後,來到了他的身邊。
六槍,每一顆子彈都沿着法夫納的皮膚擦過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他因恐懼摔倒在地,買的橘子也灑落一旁,黑衣人在他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說:
“這是一次警告,洛克曼先生。但他也是一次邀請。
你最好接受恰巴耶夫的邀請。
沒有一顆棋子能夠跳出棋盤,除非,他已經死了。
而且,恰巴耶夫擁有你想要的東西,他們所提供的助力,是你難以想象的。”
說罷,黑衣人很快離去。
他甚至不跑,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離開,將背後露給法夫納,最終隱沒在慌亂的人羣之中。
阿廖沙抱頭蹲着,他沒有槍,本身戰力也不怎麼樣。
而法夫納,他的雙眼一直盯着黑衣人離開的方向,片刻後,才表情一鬆,低下頭來。他大口的喘息着,將手從懷中掏出來,那是他一直到現在,都握在手裏的槍,他最終,並沒有選擇開槍。
“恰巴耶夫……”
緩了一口氣,法芙娜的臉色陰沉不已,他很快從地上站起來,動作十分利索,隨後掏出自己的電話,一邊將阿廖沙拉起,一邊撥通電話。
“我決定接受他的邀請。”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面談的日子。
按照後來送過來的信息,法夫納很快就找到了會面的地方,一幢還不錯的莊園。
這一次,法夫納是自己驅車來的,甚至身上什麼都沒帶。
自那天的槍擊恐嚇之後,法夫納很清楚,這次會面,不管自己做什麼準備都沒有用,敵在暗,我在明,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殺出來的恰巴耶夫,說不準早就將他,且不僅是他,將卡多市地下世界所有的頭頭以及他們麾下的勢力都調查的清清楚楚,指不定,連每天穿什麼顏色的褲衩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倒是不擔心遇到危險。
他心中早就肯定,這絕對不是一次單獨的會面,卡多市幾乎所有地下勢力的教父都會前來,從對方說棋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事實也如他所料,當他來到那個莊園的時候,外面已經停了不少的車,同時還有不少的人在外面,應該是其他教父帶的保鏢,明顯是被攔在外面了。
“哼……一羣沒有腦子的蠢豬。”
法夫納露出一抹冷笑,低聲罵了一句,隨後將車停好。
他自然預料過這種情況,其他人帶了很多的東西和人,而自己兩手空空。這無疑會讓他陷入到一個無比危險的境地,卡多市的地下世界,可並不和平。仇視他的人很多,就算有人想在這裏,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將他做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
既然那傢伙會因爲自己的拒絕,就直接給自己來上一場街頭槍擊,以此來恐嚇自己參加這次會談,那就說明一件事,那個叫恰巴耶夫的傢伙,可不會輕易讓自己死了。
沒有一顆棋子能夠跳出棋盤,除非,他已經死了。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偏執傢伙。
下車後,法夫納直接朝着莊園門口走去。
此時此刻,莊園門口還有另外一個卡多市的地下之王,他正帶着身邊的人,和負責看守大門的兩個,身穿黑衣,帶着墨鏡,面無表情的傢伙理論。
“什麼?你們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我的人進去?”
一個胖子憤怒的咆哮着。
他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就是卡斯曼德,也從來沒強硬的組織過他帶人進去。
然而,面對胖子的咆哮,兩個守門的黑一男子無動於衷,一個黑衣人忽然伸出了手,他的手伸進胖子的衣服裏面,從中拿出了一把槍。
胖子直接愣住了,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以及對方手中的槍,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上。
果然,自己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種事情?
胖子忽然感覺有些驚悚。
“奧妮古特先生,我們可以允許你帶着武器進去,但是,這次會面,恰巴耶夫先生邀請的只有你們這些地下世界的頭頭,其他人不能進入。”
說着,和一人將手裏的槍塞到了胖子的手裏。
這一過程中,胖子一直都冷冷的,像是一直被牽着鼻子走的蠢牛。
“你這樣把槍還給我,你信不信我崩了你們兩個,再帶着我的人進去?”
奧妮古特對着兩人惡狠狠的咆哮道。
但他得到的迴應,卻只是黑衣人不屑的言語。
“你做不到的,不只是你,其他的頭目也做不到。不然你以爲,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門外等待?”
“你這混蛋,我崩了你!”
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奧妮古特太瘦指向了黑衣人,正準備開槍。
“奧妮古特,這麼久不見,你那蠢豬一般的腦子還是一樣沒有發育完全啊,一點長進都沒有。”
囂張的聲音響起,奧妮古特轉過頭來,看到了慢悠悠走來的法夫納。他的眼中在一瞬間,爆發出了滔天的恨意與嗜血的殺機!
“法夫納!”
奧妮古特怒吼了一聲,這一聲,完全處於純粹的憤怒與恨意。
就是這個混蛋……
在許久之前,法夫納還沒有發家的時候,他就是在奧妮古特手下混得,然後……
法夫納那個混蛋,擄走了幾乎一半的家業和手下,將另一半也坑殺的死上大半。
當年若非是運氣好,他奧妮古特根本活不到現在……
下一瞬,奧妮古特的眼神又冷漠了下來。
他看着法夫納,咧嘴一笑,陰森地道:
“法夫納,你什麼人都不帶,不怕我在這裏啥了你嗎?你留在我肚子上的傷疤,可是一直都隱隱作痛呢……”
“那你要試一試嗎?”
法夫納面帶笑意,對奧妮古特不屑一顧。